沈青墨的軟鞭在袖中輕顫——那箱面魚形凹槽與他懷中的磁鑰分毫不差。
待馬車消失在蘆葦蕩,里正突然用煙桿敲碎石灰袋,灰白粉末里蠕動著細如發絲的藍蟲,遇空氣即爆成磁霧,周望舒藥箱里的艾草灰自動噴涌,將毒霧壓回地縫。
“這是磁蛭。”里正碾碎最后一只藍蟲,“專吃鐵礦的玩意,沾上皮膚就會鉆骨吸髓。”
三更梆子響時,周望舒在臨時醫棚調配解藥。
沈青墨推門進來,軟鞭上纏著半截鐵鏈:“后山廢礦洞里有新鮮車轍,深得能藏住馬蹄鐵。”
“謝縣令在找東西?”周望舒愣了愣就明白了。
“當年第七營暴動前運走的磁母,恐怕就埋在”沈母從外面進來,正好聽見這句話,接話道。
慘叫劃破夜空。
幾人沖出門時,正見三個流民抱著水缸打滾,缸中井水泛著藍光,浸泡的野菜竟生出鐵銹斑。
沈母抓起磁谷撒入水缸,黍粒遇水即漲,將藍光盡數吸附。
“取露水!”沈母一聲令下,沈紅芝帶著孩童們鋪開火浣布,“后崖青巖每逢子時會凝磁露,我帶他們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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