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時，三隊人馬在東面屋子的篝火旁清算收獲，沈青墨獵到兩頭鹿和二十頭狼，代價是左臂三道狼爪痕，且后頸和眉骨處都受了傷；沈母不僅采到赤靈果，還找到個獵人的過冬窖，里面有齊腰高的硝制好的鹿皮。

“忍著點。”周望舒給他清創時，藥箱投射出的光影微微發顫，她眼角余光瞟見沈母正把玩著半柄生銹的獵刀，臉色不是很好。

“娘，這刀”周望舒拉著沈青墨過去。

沈母摩挲著刀柄殘存的靛藍布條，語氣沉重地道：“這是漕幫雜役的所穿服裝的料子。”

周望舒和沈青墨聽了都是一驚，剛想張口說點什么，就聽沈母收起獵刀，“也可能只是巧合。”但語氣里的強處掩飾是誰都聽得出來的。

沈青墨還想再問，被周望舒攔了下來，她湊到沈青墨耳邊：“娘既然這么說，自有她的道理，咱們沒必要追根究底，平時多注意著點就是了。”

沈青墨聽了點點頭，但他的多半注意力被周望舒的手吸引了，她的手正拉著自己的手。

“爹！娘！你們在哪兒？”一個軟糯的女童聲音響起，是沈小田，周望舒趕緊撤開自己的手，往不遠處沈小米和沈小田的住處走去。

走進小床才發現沈小田在說夢話，一旁被驚醒的沈小米也是一臉無奈，“小田這幾天時不時會說夢話，以前從沒有過。”

周望舒摸摸睡夢中小女孩的額頭，發現她一切正常才放下心來，“怕是這些天累著了，過些天要是還這樣，我給她現點安神香帶在身上。”

三天后，村東頭新起的青膠土墻已泛出鐵灰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