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正在調制的凍瘡膏頓了頓——狼厭草!混著霉米蒸煮,正是誘獸香的主料。
窗外忽然傳來趙大山媳婦的驚叫:“天殺的!誰往我家醬缸里撒紅土!”這些醬是她才做好的。
兩人沖出院門時,正撞見杜氏揪著個半道加入的流民的衣領,那漢子袖口沾著土窯特有的青灰,褲腳紅土里混著幾粒未化開的鹽晶。
“三嬸莫惱。”周望舒笑著掰開杜氏的手,順勢將驅蟲粉拍在那人肩頭,“許是今早幫忙弄新土時沾上的。”粉末觸及皮膚瞬間泛出淡藍——正是她特制的追蹤藥。
沈母杵著鐵鍬從人群后轉出,鍬頭還粘著磁母井邊的紅膠泥:“要我說,該在土窯舊址起座熏肉坊。”老婦人鞋底碾過漢子腳背,“省得野物總惦記。”
當夜月隱星沉。
周望舒裹著狼皮襖伏在祠堂飛檐,藥囊里赤靈果隨呼吸起伏。
三更梆子響過,追蹤藥特有的藍光果然蜿蜒著往土窯方向游移。
“兩個。”沈青墨的軟鞭纏上屋脊,話音未落,第三道黑影從井口鉆出,腰間銅牌與那日撿到的形制相同,編號卻是“戊字叁佰貳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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