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三刻,東山飄起細雨。
沈青墨割開冰洞口的藤蔓,二十個麻袋在火把下泛著青灰的色澤。
周望舒用銀簪子挑開鹽粒,大顆結晶中夾雜的黑色粉末,她在冰洞里沾了點在上在面,拿到嘴里嘗了一下,嘴里竟泛著鐵銹味。
她蹙眉吐出嘴里的東西,很確定地說:“這不是官鹽。”
周望舒將鹽袋封口處的漆印與沈青墨腰間銅牌比對,“漆印是仿的戊字號,真的官鹽該有磁母礦脈的銀星。”
暗處突然傳來枯枝斷裂聲,沈青墨反手甩出三枚鐵蒺藜,黑影踉蹌倒地時,周望舒已捏住那人下頜,防毒的赤靈果丸卡在牙關:“王大哥?”
“他們抓了我閨女”男人從懷里摸出半塊桃木符,符上刻著漕幫貨船的龍骨紋,“說要湊齊三百三十塊銅牌才能放人!”
男人臉色慘白,布滿繭子的手指死死摳著桃木符凹陷的紋路。
周望舒正要湊近細看,斜里突然伸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沈青墨兩指夾住符牌就著火把光一轉,龍骨紋在火光下泛出詭異血光。
“漕幫上月沉了三艘運茶船。”他聲音比洞外夜雨還冷,拇指突然重重擦過符尾暗刻,“這是總舵祭船的符契。”
洞外雨絲忽然密集,沈青墨的蓑衣罩住周望舒肩頭,體溫隔著濕透的麻布衣料傳來,他翻看桃木符時,青銅刀柄無意間擦過她冰涼的手指:“明日賣凍瘡膏,我去會會鎮上新開的鹽鋪。”
次日巳時·張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