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上貨倉梁柱時,兩人終于撞開暗門,周望舒和沈青墨泡在刺骨河水中。
“望舒。”沈青墨突然握住她冰冷的手,十指相扣處暖玉泛起漣漪,“出去后,我帶你去見個人。”
河水裹著冰碴灌入衣襟,周望舒攥著暖玉的手指已凍得發青,沈青墨攬著她順流而下,另只手不斷用軟鞭勾住浮木借力,靛藍色火焰在身后十丈處爆燃,將曹明遠玉骨扇上的景云紋映得鬼魅般清晰。
“抓緊!”沈青墨突然踹開暗門鐵栓,湍流霎時將他倆沖進廢棄水道。
周望舒后背撞上青石壁的剎那,掌心暖玉突然發出蜂鳴,玉面漕紋正對著石壁上斑駁的蓮花烙。
“是昭陽公主的引水渠。”她指尖拂過烙痕邊緣的辰砂,“用磁母礦粉混合辰砂涂墻,可防潮防腐”
石壁夾縫里卡著半截木箱讓她的話音戛然而止,褪色的太師府暗衛的標記在玉光下隱約可辨。
沈青墨刀鞘撬開朽木,泛黃賬本的一角沾著靛藍礦粉,與周望舒腕間銀鐲色澤完全相同。
“這是”周望舒突然劇烈咳嗽,喉間泛上腥甜。
沈青墨撕下衣擺浸了藥汁捂住她口鼻,這才發現水道彌漫的腐草氣里摻著磁母礦粉:“曹明遠在上游投了毒。”
暗渠盡頭傳來槌衣聲,周望舒耳朵貼著石壁細聽:“是李嬸家洗衣的棒槌聲,這水道定連著她們后院的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