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銀簪在青苔覆蓋處劃出三道斜紋,“但咱們曬藥場的井水每逢初一十五會泛磁母礦粉,說明地下暗河另有支流”
沈青墨突然用刀鞘敲擊石壁某處,空響聲里透出藥香:“是通往咱們庫房排水渠的回音。”
他將漕幫令箭尖端浸入水中,浸濕的漕紋顯出水道脈絡圖,“李嬸家的水池與曬藥場水井,原是同源兩支。”
周望舒接過令箭卡進石縫,機括轉動聲中,暗門竟朝著斜上方開啟,月光混著三七花的辛香涌進來——暗渠出口正藏在曬藥場水井內側壁,井沿還搭著他們晨間驗貨用的竹篩。
晨霧未散時,曬藥場已擺開二十七個藥爐,周望舒將新制的解毒丸分給村民,轉頭看見沈青墨正在教孩童們編竹篩,他粗麻衣袖卷到手肘,昨夜為她擋箭的傷口草草纏著靛藍布條。
“該換藥了。”周望舒端著藥盅走近,見他正用竹篾編出個精巧的暖爐,“這是?”
“磁母礦遇熱則凝。”他將暖爐推到她跟前,爐壁漕紋與她手中藥盅花紋嚴絲合縫,“配上赤靈膏,可解貂裘寒毒。”
藥杵突然脫手墜地,周望舒俯身去撿,正撞進沈青墨懷里,他掌心托住她后腦勺時,她聽見自己心跳仿佛要震碎檐下冰凌。
昨夜水中十指相扣的溫度忽然復蘇,混著他身上苦艾氣息將她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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