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漢子突然暴起,袖中淬毒匕首直取沈青墨咽喉,鞭梢銅鈴撞上腕骨的脆響中,里正突然顫聲喊道:“他們抓了鐵蛋!西北地窖咳咳”話未說完便嘔出黑血,周望舒彈入他口中的解毒丸與箭矢同時抵達。
沈青墨旋身揮鞭擊落冷箭,箭尾的纏枝蓮紋讓周望舒瞳孔驟縮,那是京城周家的家徽。
暗河方向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塌陷的米堆如巨獸張口,露出下方幽光粼粼的水道。
“吃水四尺三寸,載重八百石。”周望舒丈量著貨船吃水線,指尖沾到船幫鹽漬,“周家在用河道運私鹽”
沈青墨突然攬著她腰身騰空,三支毒箭釘入方才立足處,對岸蘆葦叢亮起鬼火般的磷光,他貼著橫梁低語:“東南十二人,弩箭帶倒鉤。”
貨船突然劇烈晃動,鹽袋間滾出纏著水藻的銅印,沈青墨用鞭梢卷來細看,印刻的“都轉運使司”字樣還沾著新鮮朱砂:“難怪要用霉木蓋桐油味,官鹽船隊今夜剛過閘口。”
鐵索崩斷的瞬間,周望舒被沈青墨護著撞破艙窗,河水灌入耳膜的轟鳴中,她瞥見船底滲出的靛藍色桐油。
“憋氣。”沈青墨帶著她潛向蘆葦蕩,掌心始終護在她腦后,浮出水面時,他肩頭赫然插著半截斷箭。
周望舒扯下銀簪挑開倒鉤,指尖觸到他背肌的瞬間頓了頓,那里有道舊箭疤與如今傷口重疊,沈青墨悶哼一聲,呼吸噴在她濕漉漉的頸側:“娘子好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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