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草?”沈母眉心微蹙,搖頭自語:“不是,不是她”話未說完,她眼睛倏地一亮,“望舒可還記得你娘關的長相?”
周望舒搖頭,“不記得了,母親去世時我還小,后來又在趙家生活那么多年”
沈青墨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血絲,周望舒連忙去扶他,同時摸到腕間脈象,瞳孔猛地收縮,這分明是慢性中毒的脈象,與她三日前在沈母藥渣里發現的微量朱砂是一種毒藥!
指尖微顫間,忽然憶起晨起時沈青墨的交代“若聽見曬谷場梆響,便是收網之時”。
此刻村東梆子聲恰傳來,沈青墨抹去血跡:“該去會會那位‘曹掌柜’了。”
曬谷場西側的稻草堆突然簌簌作響,‘曹掌柜’提著燈籠鉆出來,后頭還跟著個戴斗笠的灰衣人。
周望舒伏在谷倉梁上,捏緊了袖中淬毒的銀針。
“賬簿被沈家那個病秧子截了!”‘曹掌柜’的燈籠在夜風里搖晃,“陳大人說今夜必須”
沈青墨突然按住她手腕,蒼白的唇無聲翕動:等。
月光掠過他脖頸細密的冷汗,周望舒這才發現他左手指甲泛著青紫,這是朱砂入肺的征兆。
曬場中央的灰衣人忽然掀開斗笠,月光照亮他腰間鎏金魚袋,周望舒心頭一凜,這是五品以上京官才有的佩飾。
那人踢開腳邊麻袋,青色粉末傾瀉而出,在月色下泛著詭異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