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昭陽長公主在北蠻離奇死亡,貼身近衛全部殉葬。”沈青墨忽然在她耳邊低語,濕熱氣息裹著血腥味,“但漕運司案卷記載,戊寅年砒霜采買量暴增三倍。”
周望舒頸間銀鎖突然發燙,她想起晌午在茶山看到的藍紋茶樹,那些葉片背面的暗斑與此刻月光下的毒粉如出一轍,原來曹記所謂秘不外傳的染茶工藝,竟是用砒霜水浸泡茶青!
“動手!”灰衣人突然暴喝。
十幾個黑衣人從谷垛后躥出,雪刃直指東南角的沈家祠堂。
周望舒正要擲出銀針,卻被沈青墨拽著滾下谷倉。竹杖敲擊曬場石磨,三長兩短的聲響驚起夜梟。
村口驟然亮起火把,漕運司的官兵去而復返,通判官袍上的藍漬還未洗凈,此刻舉著火把的手卻在發抖:“戶戶部陳大人怎會在此?”
灰衣人猛地轉身,周望舒終于看清那人的長相,正是刑部侍郎陳仲卿!沈青墨突然劇烈咳嗽,借著袖擺遮掩將油紙包塞進她衣襟,賬簿殘頁擦過鎖骨時,周望舒聞到淡淡的茶香。
“本官巡查漕運,偶遇暴民作亂。”陳仲卿的皂靴碾過地上毒粉,“倒是李通判來得及時。”
“下下官接到密報”通判話音未落,曬場東頭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沈母抱著個青花甕踉蹌而出,甕中藍紋茶餅嘩啦啦滾了滿地。
周望舒瞳孔驟縮,每塊茶餅側面都烙著小小的祥云紋!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