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墨聞輕笑,蒼白手指勾住周望舒腰間銀鎖:“娘子好算計,連為夫中毒都算進去了。”他說話時氣息拂過她耳后碎發,驚覺那縷發絲間竟藏著一枚銀針。
馬蹄聲再次逼近,這次卻是那十八里鋪的茶農,為首老者揮動銅鈴,數十袋新茶轟然墜地,麻繩斷裂處露出藍紋茶種,李茂踉蹌后退,官袍上的“昭陽”二字被晨曦映得血紅。
“三年前漕運司茶宴,景王府用藍紋茶種培育蠱蟲。”周望舒捻起粒茶種當眾捏碎,僵死蠱蟲在掌心蜷成問號,“諸位可知這蠱蟲以何物為食?”
茶農們面面相覷時,沈母突然撕開衣袖,枯瘦手臂上蜿蜒的藍紋與沈青墨傷口如出一轍:“是活人血。”
沈青墨悶哼一聲栽進周望舒懷里,后背傷口滲出的血珠竟在茶種間游走,周望舒摸到暗袋里的砒霜解藥,突然將銀針抵住李茂咽喉,“勞煩李大人搭把手,用您的祥云玉佩接三滴心口血。”
當玉佩凹槽盛滿暗紅血珠時,周望舒突然將茶種浸入其中,蠱蟲觸血復活的瞬間,她反手扎進沈青墨傷口。
在眾人驚呼聲中,數十條藍紋順著銀針涌出,在晨光中化為青煙。
“所謂蠱蟲,不過是染了砒霜毒的線蠱。”周望舒擦去額角冷汗,“當年漕運司用官船偷運的根本不是茶葉,是這些能寄生人體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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