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指尖發冷。那些麥種原是混在茶田毒土里挖出來的,若真沾染了這種糞便后果不堪設想!
“里正叔,把曬場的麥子全燒了!”她扯下腰間銀鎖扔給沈青墨,“勞煩你盯著火候,銀器發黑便是毒煙已散。”
沈青墨反手扣住她手腕,意味不明地盯著她:“娘子如何知曉軍中驗毒之法?”
“以前你房里不是有本《漕運紀要》?”周望舒很是敷衍地說。
濃煙騰空時,十八里鋪的老茶農送來新制的竹篩。
老人布滿裂口的手掌擦過篩眼:“周娘子要的細陶粉,混著河泥曬了七日了。”
“正是時候。”周望舒將焦黑的麥秸碾碎鋪在茶田,“毒土里的砒霜遇磷則化,再有三日”
沈青墨突然用劍尖挑起塊陶片:“娘子可認得這個?”
暗紅陶片上,半枚漕字印章清晰可見,周望舒想起半月前在沈青墨書房見過的密函——景王府三年前就接管了江南漕運。
“報官。”她將陶片揣進袖袋,當即立斷道:“讓縣衙來查漕運司的官船為何會運毒罐。”
“娘子聰慧。”沈青墨忽然貼近她耳畔,溫熱氣息拂過頸間碎發,“可惜謝大人上月剛納了景王府管事的庶女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