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染紅茶山時,周望舒蹲在田埂邊調配藥水,沈青墨背后的藍紋傷口又開始滲血,混著普洱香的毒血滴在陶碗里,竟將砒霜化作了晶瑩的鹽粒。
沈青墨悶哼一聲栽進她懷里,衣襟滑落處露出半幅刺青,那蜿蜒的墨線分明是茶山輿圖?周望舒指尖發顫。
更鼓聲驚碎了月色,沈二柱舉著火把撞開院門:“茶市那邊起火了!”
周望舒抓起藥箱就往外沖,卻被剛醒過來的沈青墨攔腰抱住,男人胸膛震動的聲音混著夜風傳來:“金紋茶苗在東麓,火從西邊燒過來,分明是要斷我們水源。”
“放開我!”她掙扎著去夠藥箱里的銀針,“火里摻了硫磺,得用石灰”
“娘子吩咐便是。”沈青墨足尖點在竹梢,幾個起落已到火場,熱浪卷著灰燼撲來,他忽然轉身將人護在懷里,后背重重撞上燒焦的樹干。
周望舒摸到滿手濕熱,借著火光,她看見沈青墨背上傷口又有鮮血滲出,這樣反復裂開,怪不得他身上滿是傷痕。
“找到了”沈青墨咳著血笑起來,“昭陽長公主留下的”
火舌突然舔上他衣擺,周望舒抄起藥鋤砸開水渠閘門,混著石灰的河水轟然奔涌,沖開灼熱氣浪,將兩人掀翻在泥濘里。
她顧不得手背上的擦傷,翻身按住沈青墨滲血的繃帶:“別動!”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