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會”兩個字,被他咬得又慢又重,像裹著蜜糖的針,輕輕扎在空氣里。
院中瞬間落針可聞,方才還沸騰的希望和喜悅,被一股無形的寒意凍結。
村民們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驚疑不定地在周望舒和孫有貴之間游移。
凍瘡膏陳記貨郎這些日子隱約的不安,此刻被孫有貴這看似恭維實則暗藏機鋒的話,猛地扯到了明處。
興奮的議論變成了壓抑的竊竊私語,空氣驟然沉重。
沈青墨背脊瞬間繃直如拉滿的弓弦,他按在劍柄上的手猛地攥緊,骨節發出細微的“咔”聲,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銳利的目光如淬了寒冰的刀鋒,直直刺向孫有貴那張油滑的笑臉。
一股凌厲的殺氣無聲彌漫,院角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周望舒卻輕輕拍了拍手上沾著的泥土,抬起頭,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綻開一個清淺卻異常明亮的笑容,迎著孫有貴探究的目光,聲音清晰平穩:“孫二掌柜謬贊了,小婦人不過是些鄉野土法子,上不得大臺面。
既然大掌柜不嫌棄,愿意撥冗指教,那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煩請孫二掌柜轉告,靜候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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