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又再三保證自己定會謹慎應對,才將憂心忡忡的里正和村民們勸散。
小院終于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午后的陽光依舊慷慨地灑落,照著陶盆里那些翠綠得令人心顫的嫩苗,本該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暖意,此刻卻莫名地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死寂。
沈青墨依舊立在院門內側,身形挺拔如松,紋絲未動。
他按在腰間劍柄上的手骨節分明,指節微微泛白,非但沒有半分松開的跡象,反而扣得更緊了幾分。
周身那股無形的冷冽氣息,如同初冬凝結的薄霜,悄然彌漫開來,將院中的暖意驅散得干干凈凈,沉靜的目光,越過幾排陶盆,牢牢鎖在周望舒身上,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周望舒沒有立刻迎向他的目光,她轉過身,步履沉穩地走向那些承載著全村人希冀的陶盆,陽光下的秧苗綠得生機勃勃。
她蹲身,動作小心得如同對待初生的嬰孩,指尖習慣性地撥開盆沿濕潤的泥土,想感知一下土壤的水分。
然而,就在指尖探入松軟的泥土深處時,一種極其細微、卻尖銳異常的觸感猛地刺入她的神經!
不是松軟的土壤顆粒,也不是田間常見的、被水流沖刷得圓潤的沙礫。
是棱角!冰冷、堅硬、帶著明確攻擊意圖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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