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沉默地守著,鋼刀橫在膝上,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四周每一片晃動的陰影,如同一尊沉默的鐵塔。
直到急促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水生喘著粗氣,抱著那個粗布包裹的小木盒沖了回來,身后跟著五六個人影,正是被點名的幾位村中頭面人物,他們臉上帶著驚疑不定,看到地上躺著的沈青墨和觸目驚心的傷口,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望舒丫頭!這這是怎么了?”里正叔聲音發顫,他身后跟著的趙鐵匠、王大娘、吳掌柜等人也都一臉駭然。
周望舒沒時間解釋,她一把接過木盒打開,里面整齊碼放著鑷子、縫合針線、干凈紗布、幾小瓶藥粉和藥膏,這些都是她趁人不注意的時候,一點點從空間醫院偷渡出來的現代手術包。
“鐵牛,水生,按住青墨,絕不能讓他動!”周望舒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她快速凈手,用烈酒浸透的布條仔細擦拭了鑷子和針線,深吸一口氣,開始清理傷口深部的淤血塊和可能存在的異物碎屑,動作精準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每一次鑷子的探入都伴隨著沈青墨身體無意識的抽搐,看得旁邊的王大娘捂住嘴,差點驚叫出聲。
清理完畢,周望舒拿起彎針,穿上堅韌的縫合線,她抬眼掃過圍觀的幾張驚恐面孔,一字一句,清晰冰冷:“各位叔伯嬸娘看清楚了,這就是那些人下的毒手!
他們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青墨今日若死,明日死的可能就是你們的孩子、你們自己!”
針尖刺入皮肉,帶出血珠,她手下不停,針線在翻卷的傷口邊緣快速而穩定地穿梭,如同在縫制一件尋常衣物,唯有那緊繃的側臉和緊抿的嘴唇,透出全副心神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