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咬緊牙關,拼命跟上,恐懼被更深的焦慮取代,水生那小子平時膽子不小,能讓他叫得那么慘
村子的輪廓在黑暗中漸漸清晰,本該是沉睡的寂靜,此刻卻被一種無形的緊張氣氛籠罩。
他們刻意繞開可能有人的村道,專挑屋后和牲口棚之間的狹窄縫隙穿行,距離自家那低矮的院墻越來越近,周望舒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院門洞開!像一張沉默而危險的巨口。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塵土和某種劣質汗液的氣味,率先被夜風送了出來,直沖鼻腔。
周望舒猛地剎住腳步,一把將身后的鐵牛按在院墻外一個堆著柴禾的陰影死角里,她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卻銳利如鷹隼,瞬間掃過院內。
院內一片狼藉,白日里她曬藥的簸箕翻倒在地,草藥撒得到處都是,水缸被砸破了一個豁口,水正汩汩地往外流,浸濕了一大片地面,堂屋的門歪斜著,顯然是被大力撞開的。
最觸目驚心的是地上拖曳出的暗紅色血跡,從堂屋門口一直蜿蜒到院中央!
“李李嬸子”鐵牛牙齒咯咯打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叫出聲,眼睛驚恐地瞪著那血跡。
周望舒強迫自己冷靜,醫生固有的理智在巨大的沖擊下艱難地運轉,她屏住呼吸,側耳傾聽,除了夜風的嗚咽和遠處幾聲犬吠,院內似乎暫時沒有打斗聲?
只是這寂靜反而更令人心頭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