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鐵牛打了個噤聲手勢,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頭,目光如探針般再次刺入院內。
堂屋門內透出微弱的、搖曳的光亮,應該是油燈,借著那點光,她看到了!
堂屋靠近門口的地上,蜷縮著一個身影,是水生!他面朝下趴著,一動不動,身下似乎也有深色液體洇開。
而就在水生旁邊幾步遠的地方,沈母背靠著門框,半坐半倚在那里,她花白的頭發散亂,嘴角帶著明顯的血痕,臉色在燈光下慘白如紙,一只手死死捂著腹部,指縫間不斷有鮮血滲出。
她另一只手卻緊握著一根斷裂的粗木門閂,橫在身前,眼神如同受傷的母狼,死死盯著屋內深處,充滿了驚怒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守護意志。
屋內的陰影里,影影綽綽站著兩個高大的男人,他們穿著深色的粗布短打,蒙著臉,只露出兇光畢露的眼睛。
其中一個正煩躁地踢翻腳邊一個矮凳,另一個則粗暴地翻動著屋內簡陋的柜子,衣物被胡亂扯出來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老不死的骨頭還挺硬!”踢翻凳子的蒙面人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外鄉口音,惡狠狠地瞪著氣息奄奄卻依舊攔在門口的沈母,“再問你一遍!那姓周的小娘皮藏的東西,到底在哪?還有她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母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每一次吸氣都牽動腹部的傷,痛得她渾身一顫,卻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呸休想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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