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墨不再多,轉身就要走回風雨中。
“等等!”周望舒猛地拉住他的胳膊,觸手一片冰涼濕透的布料下,肌肉緊繃如鐵。
她迅速從懷里掏出一個用油紙小心包裹的布包,打開,里面是幾段煮過消毒的白布條,她拿起最長的一段,不由分說就要去解沈青墨額角那被血浸透、顯然倉促包扎的舊布條。
“不用。”沈青墨偏頭避開,聲音依舊冷硬,“省著點,給其他人。”
“閉嘴!坐下!”周望舒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醫生特有的不容置喙的嚴厲,在嘈雜的雨聲和哭喊聲中竟異常清晰。
她那雙總是冷靜平和的眸子里,此刻燃燒著不容抗拒的怒火和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焦急心疼,“你頭上這口子再不止住,失血過多倒下,誰去帶人堵缺口?誰去盯著水勢?誰去組織補種?逞什么英雄?!”
她的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強行按住了沈青墨的肩膀,沈青墨身體一僵,似乎從未見過她如此強硬的一面,那冰冷的眼底深處,極快地掠過一絲錯愕,隨即化為一種難以喻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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