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找到了!青墨哥找到東西了!”
一聲激動得變了調的大吼,猛地從糧倉廢墟的方向傳來,如同平地驚雷,瞬間撕裂了祠堂壓抑的空氣。
所有人都猛地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渾身糊滿黑黃泥漿、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漢子,連滾爬爬地從廢墟的深水里沖出來,手里高高舉著幾樣東西,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疲憊而嘶啞破裂:
“麻袋,好幾條,都都有官印。還有還有這個,壓在爛木頭底下的,一個油布包,硬邦邦的,青墨說說可能是走私的賬本。”
他身后,沈青墨的身影也出現在渾濁的水中,他同樣滿身污泥,手臂和額角似乎又添了新傷,滲著血絲,但他的脊背挺得筆直,如同風雪中不倒的青松。
他手中,緊緊攥著一個用厚厚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長方形物體,即使隔著泥水,也能感覺到那東西的硬挺。
沈青墨的目光,越過激動的人群,遠遠地、精準地落在祠堂門口正處理傷口的周望舒身上,他的眼神,銳利如刀,沉靜如淵,卻又仿佛有熾熱的巖漿在深處奔涌,他向她,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成了!
一股巨大的、帶著血腥味的狂喜瞬間攫住了周望舒的心臟,她猛地站起身,連手臂的疼痛都暫時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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