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猛地抬起頭,瞳孔因驚駭而震顫,臉色在跳動的火光下顯得異常凝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壓得極低,只夠身旁的沈青墨聽到:
“青墨你看他這里這傷不對,這絕不是后來造成的!”她的指尖,死死定在那道致命的細微劃痕上,仿佛點在了一個無聲的、充滿血腥味的巨大陰謀之上!
沈青墨順著她的指尖,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那道被主要撕裂傷巧妙掩蓋的痕跡。他周身的氣息,在剎那間再次變得冰寒刺骨,比祠堂外呼嘯的冷雨更甚。他緩緩蹲下身,貼近那道傷口,深邃的眼眸中,風暴無聲匯聚,所有的溫和表象在這一刻剝落殆盡,只剩下冰冷的審視。
“你確定?”他的聲音同樣壓得極低,卻像淬了寒冰的刀鋒。
“千真萬確!”周望舒的聲音帶著醫者的篤定和穿越者見識帶來的洞察力,“這道痕跡,邊緣極其平滑銳利,深度直指心脈,角度刁鉆精準,這是非常專業、非常快速的刺擊留下的,而且是在他受到洪水重創之前!
后來的撕裂傷覆蓋了它,幾乎天衣無縫若非我親手處理,又對這種銳器傷的特征敏感,根本不可能發現!”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寒意,繼續道:“這不是意外,青墨,有人要殺他,就在洪水來臨之際,或者更早!這手法是沖著要他命去的,干凈利落!”
那枚象征著巨大權力與庇護的玄鳥令牌所帶來的短暫威懾與平靜,此刻被這隱藏的致命一擊徹底撕碎,露出其下更加黑暗洶涌的漩渦。
這枚令牌的存在,非但不是護身符,反而像一塊巨大的磁石,引來了致命的殺機,持有它的人身處險境,而靠近他的人,同樣被卷入了風暴中心。
祠堂外,風雨如晦,雷聲隱隱,仿佛在為這無聲揭露的殺機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