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勞煩大人。”沈青墨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疏離,“內子略通岐黃,已為姜兄弟處理過傷勢,此地還需善后,暫時不便挪動。”他巧妙地略過了姜泉的身份,將功勞歸于周望舒,既是對她的維護,也是不愿過多暴露。
謝文淵目光微閃,立刻會意,不再強求:“既如此,下官便不打擾貴人靜養,賑災事宜,下官親自督辦,定保無虞,若有任何差遣,沈公子盡管吩咐。”
他再次拱手,態度恭謹,帶著衙役和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趙大勇等人,迅速退出了祠堂,去處理賑災和查抄張家事宜。
祠堂內重新安靜下來,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村民低聲的啜泣和慶幸的交談,以及外面逐漸變大的風雨聲。
沈青墨緊繃的肩背,幾不可察地松了一線,他走到周望舒身邊,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和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驚悸,低聲道:“沒事了。”
周望舒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輕輕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回昏迷的姜泉身上,油布包裹的賬本,此刻正沉甸甸地藏在她懷中,如同一個滾燙的秘密。
危機似乎解除了,張家被鎖拿,賬本在手,賑災有望。
村民們臉上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里正更是抹著淚,張羅著人去收拾能用的家什,又招呼幾個婦人趕緊燒些熱水,給貴人(姜泉)和沈青墨夫婦暖暖身子。
祠堂角落的火堆重新燃旺了些,驅散著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