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立刻俯身去聽,卻只聽到模糊的氣音。她伸手探了探姜泉的額頭,入手一片滾燙:“不好,他起高熱了!”傷后感染加上失血過多,這是最兇險的信號。
“需要什么?”沈青墨立刻問道,語氣恢復了一貫的冷靜果斷。
“干凈的布巾,涼水!還有如果謝大人送來的藥材里有柴胡、黃芩、連翹之類的清熱解毒藥,最好。”周望舒快速說道,醫者的本能讓她暫時拋開了那些紛亂的陰謀,專注于眼前的病人。
沈青墨立刻起身,走向正在安排事務的里正,低聲說了幾句,里正連忙應下,親自帶人去取水和查看剛送到的藥材。
祠堂里再次忙碌起來,但與之前的絕望不同,這次是為了救治的希望,村民們自發地幫忙,傳遞著干凈的布巾和打來的井水。
周望舒擰了冷毛巾,小心翼翼地敷在姜泉滾燙的額頭上,她全神貫注地觀察著他的呼吸和脈搏變化,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腕間,感受著那微弱而紊亂的搏動。
沈青墨默默地守在一旁,目光在姜泉蒼白的臉、周望舒專注的側顏以及祠堂外無邊的雨幕之間緩緩移動,他高大的身影如同一道沉默的屏障,隔絕了外界的喧囂,也擋住了可能潛藏在暗處的窺伺。
時間在壓抑的忙碌中一點點流逝,謝文淵送來的藥材很齊全,周望舒迅速配了一副退熱消炎的湯藥,由細心的婦人熬好,一點點給昏迷中的姜泉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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