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周望舒用力回握住他滾燙的手,試圖將自己的冷靜傳遞過去,“青墨,看著我,我沒事,你也沒事,我們都在。”
沈青墨渙散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那里面翻涌的痛苦和恐慌似乎被這清晰的聲音和觸感稍稍安撫,他不再囈語,只是反手用盡全力,死死攥住了周望舒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
他不再喊叫,但沉重的呼吸聲依舊滾燙急促,身體緊繃著,像是在與無形的夢魘搏斗。
周望舒任由他攥著,手腕被勒得生疼,卻一動不動,她伸出另一只手,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燙得驚人。高熱未退,傷口在發炎。她必須立刻處理。
“小米,小田,”她聲音放得極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去打盆溫水來,要干凈的,再找一塊干凈的布。”
兩個孩子抽噎著,立刻像得了圣旨,飛快地跑了出去。
沈母也跟了進來,見狀眼圈也紅了,默默地去準備干凈的布巾和熱水。
周望舒坐在床沿,被沈青墨那只滾燙的手死死攥著,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她手腕內側的皮膚上反復摩挲,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確認,每一次觸碰,都像帶著電流,穿透皮膚,直抵她心口那片剛剛破土、還未來得及仔細審視的情愫。
這該死的、不合時宜的悸動,混雜著對他傷勢的揪心和對眼下危局的沉重壓力,在她胸腔里翻攪成一團亂麻,她強行壓下這陌生的、洶涌的情緒,將注意力集中到他滾燙的額頭和急促的呼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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