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處用粗木和茅草搭起的簡易窩棚已經初具雛形,雖然簡陋,卻足以遮風避雨,象征著劫后余生的庇護。
沈小米和沈小田蹲在窩棚邊的空地上,小手里拿著周望舒幫他們清理干凈的、那個變形的撥浪鼓,小心翼翼地用布蘸著水擦拭著,變形的部分無法復原,但木質的鼓身漸漸顯露出原本的顏色。
“爹,娘,你們看!”沈小田獻寶似的舉起擦得半干凈的撥浪鼓,獻寶似的跑到正在歸置新到工具的沈青墨和周望舒面前,鼓身變形處依舊刺眼,但露出的原木色和那兩根頑強掛著的鼓槌,卻透著一種劫后余生的生命力。
沈青墨放下手中的鐵鍬,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接過撥浪鼓,指腹摩挲著那凹凸不平的鼓身,眼神復雜,他看了看女兒亮晶晶的眼睛,又抬頭看向身旁同樣蹲下、目光溫柔的周望舒。
“擦得真干凈。”沈青墨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他將撥浪鼓輕輕塞回小田手里,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留著,等新房子蓋好,爹給你和哥哥一人做一個更大更響的!”
“嗯!”沈小田用力點頭,寶貝地把撥浪鼓抱在懷里。
周望舒看著這一幕,連日緊繃的心弦似乎也松了一瞬,唇角不自覺地彎起,她正想說什么,沈青墨卻忽然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拂開了她鬢角沾染的一點泥灰,他的指尖帶著薄繭,動作很輕,掠過皮膚時卻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
周望舒微微一怔,抬眼對上沈青墨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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