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手臂肌肉瞬間繃緊的堅硬輪廓,以及那驟然變得沉重急促的呼吸。
周望舒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墜入冰窟,那寒意瞬間刺透了骨髓,官倉拒發糧,這五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她所有的盤算里。
她費盡心思,不惜搬出謝文淵的官威壓服胡掌柜,訂下那批救命的藥材,原以為打通了賑災采購的關節,后續糧食總能有辦法,可千算萬算,沒算到府城竟如此狠絕,簡直是釜底抽薪!
她強迫自己從那滅頂的寒意中抽離,目光如電,射向趙三:“送信的人呢?謝大人可還有別的口信?”
趙三被周望舒清冷銳利的目光釘住,混亂的腦子清醒了一瞬,急忙道:“送信的衙役兄弟是爬著來的,背上背上還挨了一箭,只撐到把信塞給我,就就昏死過去了,抬到吳掌柜那邊了,沒沒別的了。”
沈青墨的手猛地一松,旋即又更緊地握住周望舒的手腕,力道沉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支撐。
他下頜繃緊,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鐵石相撞:“舒兒,穩住。”他目光掃過周圍一張張被絕望吞噬的面孔,那眼神里沒有半分慌亂,只有一種山岳般的凝重和隱隱燃燒的火焰,“先看人。”
“走!”周望舒沒有絲毫猶豫,反手拉住沈青墨,兩人撥開僵立的人群,朝著安置點邊緣臨時搭起的那個簡陋醫棚疾步而去。
篝火的暖光被迅速拋在身后,深沉的夜色和刺骨的寒意重新包裹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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