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墨壓低聲音說道:“那蟲子還有粉末的氣味,很邪門,不像尋常毒物,倒像是南疆那邊一些巫蠱之術里用的引子,帶著死氣和腐氣。”
周望舒心頭一凜,南疆?巫蠱?這遠超她作為現代醫生的知識范疇,但結合穿越后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以及沈青墨的身份背景(陳月茜和姜泉的出現),他的話極具可信度。
“目標很明確,制造混亂,投毒,削弱我們。”沈青墨目光掃過驚魂未定的人群,又看向安置點中央那幾處最大的窩棚——正是老弱婦孺聚集最多的地方,若非他警覺,那粉末若是飄進去后果不堪設想。
“是沖著我們來的?還是沖著整個安置點?”周望舒手下動作不停,眼神卻冷得像冰,她想到了緊閉的官倉,想到了那些可能不愿見到他們自力更生的“大人物”。
“難說。”沈青墨搖頭,“手法陰毒隱蔽,不像是官府明面上的手段,倒像是見不得光的臟活,但也難保不是某些人豢養的鷹犬。”他指的是府城里那些可能被月茜姨和姜泉暗中施壓,卻又心有不甘、陽奉陰違的官員。
很快,水生腿上的傷口被周望舒用隨身攜帶的(從醫院空間取出的)簡易消毒藥水(偽裝成特制藥酒)清洗、包扎,并用沈鐵牛找來的木板做了初步固定。
周望舒又仔細檢查了水生的意識狀態,確認沒有內出血跡象,才松了口氣。
“水生需要靜養,至少一個月不能受力,鐵牛,巡夜人手要重新安排,加倍小心!”周望舒叮囑道。
安置點暫時恢復了秩序,但恐慌和疑慮如同陰云籠罩在每個人心頭,那詭異的蟲子和粉末,那鬼魅般的身影,像毒刺扎進了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