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看著他蒼白卻堅毅的側臉,心頭微動,又從懷里(實則是從空間)摸出一個小瓷瓶,遞過去:“這是我自己配的傷藥,對外傷愈合有奇效;還有,這個,”她又拿出另一個更小的瓶子,里面是幾顆她自制的、針對常見毒物有緩解作用的藥丸(成分簡單,用現有草藥可解釋),“是解毒丸,那粉末我總覺得不安。”
沈青墨默默接過,貼身收好,粗糙的手指無意間擦過周望舒微涼的指尖,兩人都頓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分開。一種無聲的信任和羈絆在危機中悄然滋長。
“登記造冊的事,交給趙三哥和識字的鄉親。買糧的事,我親自去鎮上。”周望舒繼續規劃,眼神銳利起來,“百草堂的胡掌柜,我得親自會會。他若敢反悔”她沒說完,但眼中閃過一絲商場上磨礪出的冷光。
陳月茜和姜泉的人脈是威懾,但最終的交鋒和利益的博弈,還得靠她自己。
“讓紅芝和黑娃跟著你。”沈青墨立刻道,“他們年紀小,不打眼,但機靈,熬藥的藥交給狗娃和小米小田。”
周望舒卻搖頭:“不用,帶著他們反而可能束手束腳,我有自保的能力,但多兩個孩子就不一定了,哪怕他們有些身手。”
沈青墨想了一下,也不再堅持,只囑咐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其他的都是其次的。
夜色深沉,安置點終于漸漸安靜下來,但守夜的火把比之前多了一倍,巡夜漢子的腳步聲也沉重了許多。
周望舒把沈青墨趕去休息后,也強迫自己靠在簡陋的窩棚壁上小憩,腦中卻飛速運轉:進山的路線、可能遇到的危險、鎮上糧商的嘴臉、胡掌柜的立場、那詭異的毒粉成分
沈青墨就躺在離她不遠的臨時床上,床邊放著他的青銅劍,劍柄一直握在手里沒松開。
他其實沒睡,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黑暗,耳朵捕捉著任何一絲不尋常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