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不疾不徐,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酷和耐心,仿佛早已知道他就藏在這密室之中。
胡掌柜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死灰般的慘白。
他手猛地一抖,差點將視若珍寶的白瓷瓶摔在地上,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密室門,仿佛那不是門,而是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滴在桌上那張被他視若珍寶的“秘方”上,墨跡瞬間洇開一小片,他猛地想起帶走他的府衙公人臨走前那冰冷的眼神,想起他們反復盤問關于“秘方”和周望舒的每一個細節。
難道府衙的人根本沒走?他們一直在暗中盯著?或者是那個能驅使府衙、豢養毒鳥的幕后之人親自找上門了?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里衣。
門外,一片死寂。
只有那三聲叩門帶來的冰冷回響,還在他耳邊嗡嗡作響,如同喪鐘敲響的前奏。
胡掌柜僵在密室冰冷的木椅上,捧著白瓷瓶的手抖得如同秋風中的枯葉,那三聲叩門,像三把冰錐,將他方才膨脹的狂喜戳得粉碎,只余下刺骨的恐懼。
“誰誰在外面?”他聲音嘶啞干澀,幾乎不成調。
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