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茜姨,吳掌柜就這么占了百草堂沒事吧?”周望舒低聲問,目光打量著那位笑容滿面的新掌柜。
陳月茜微微頷首,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如釋重負:“放心,我們的人已經處理好了,就算有事也只會是前掌柜胡元的鍋,是他‘畏罪潛逃’后其家眷將藥堂低價出手給吳掌柜,他只是個外鄉來的藥材商人,什么都不知道。”
周望舒心中稍定,陳月茜人脈,果然不凡,百草堂易主,改名平順堂,這步棋走得及時且關鍵,至少明面上,這條關鍵的藥材渠道,又回到了他們可掌控的范圍內。
只是胡掌柜的下落,依舊像一片陰云,沉甸甸地壓在心頭。他那晚在密室里,究竟遭遇了什么?那張假方子和那瓶“生肌續骨散”,又落入了誰的手中?
“走吧,”陳月茜輕輕拉了她一下,“我們回去,暫時還是不要讓人知道我們與吳掌柜的關系。”說完她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和一張紙,“望舒,以后你這種‘家傳’的藥可不要往外拿了,需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
“多謝月茜姨教誨,以后我會小心。”看到熟悉的瓷瓶,周望舒著實松了一口氣,她也不是不知道這瓶藥超出現在時代,可當時想讓胡掌柜松口,只能冒一冒險了,至于那張假方子回到手里,也相當于抹去了他們曾跟胡掌柜交易過的所有痕跡,于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有了吳掌柜從中周旋,重建家園的藥材供應暫時有了著落,周望舒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她與陳月茜悄無聲息地走在雨后清新卻一天比一天曖的街道上。
兩人回到安置點,剛走到村口,就見沈母快步迎了上來,臉上帶著一絲罕見的焦急。
“望舒!你可算回來了!”沈母一把拉住周望舒的手,力道有些大,“快去看看青墨!”
周望舒心頭猛地一跳:“他怎么了?”沈青墨的傷勢一直是她親自處理,恢復得還算平穩。
“傷口傷口突然又紅又腫,摸著燙手,人也有些昏沉。”沈母語速很快,帶著母親的憂心,“良子去叫你了,沒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