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濃稠如墨,王家森然的獠牙,已精準地抵在了他們最致命的命脈之上,那短促的唿哨,是獵手得逞的宣告,還是獵物絕境反擊的前奏?新藥田的秘密和沈母的安危,此刻都懸于一線。
那聲短促如刀鋒劃裂布帛的唿哨,像一根冰冷的鋼針,狠狠扎進周望舒和沈青墨緊繃的神經,空氣凝固,心跳如擂鼓,撞擊著耳膜。
周望舒反握著沈青墨手腕的手心,一片冰涼粘膩。
沈青墨沒有立刻回答,他閉目凝神,超越常人的耳力捕捉著風帶來的每一絲微響。幾息之后,他倏然睜眼,眸底寒光凜冽,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怒:“不是娘他們,是另一種調子。王家的人,在召集同伙!”
他猛地看向周望舒,“他們在曬谷場匯合了,目標明確,就是新藥田那條小徑。”
周望舒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王家不僅反應快,而且行動如此精準、有組織,這絕非臨時起意,更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獵殺。
通風報信的內奸,必然存在,而且,就要他們周圍。
“娘!”沈青墨掙扎著就要下炕,胸口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額上冷汗涔涔而下,但他咬著牙,手死死摳住炕沿,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娘他們只有三個人,對方至少六人以上,還可能有弓弩。”
“你這樣子出去能做什么?送死嗎?”周望舒厲聲低喝,前所未有的嚴厲,她迅速從藥箱里翻出一個油紙包,里面是她用空間醫院里的現代藥物提純制作的強效止血粉和一小瓶刺激精神的藥水(本質是稀釋的腎上腺素類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