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暫時安靜下來,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壓抑的氣氛。
    沈青墨站在院中,望著緊閉的廂房門,一手緊緊按著肋下的傷處,背影僵硬,今夜接連不斷的變故、好友垂危的打擊、遭遇截殺的兇險,以及后山作坊和“糧船”的重重迷霧,如同巨大的陰影籠罩下來。
    就在這時,負責清理回府路徑的水生快步走了進來,臉色異常難看,低聲稟報:“公子,我們回來的路上,發現了幾具尸體,看裝扮像是陽康府漕幫的人,而且,在他們身上發現了這個——”
    他伸出手,掌心赫然是一小塊深褐色的、像是某種藥材殘渣的東西,卻散發著一股難以喻的、令人作嘔的甜腥氣。
    沈青墨瞳孔驟縮,猛地接過那殘渣,指尖用力幾乎將其捏碎,那氣味他記得,與后山作坊里那些被封存的木桶中散發出的詭異甜腥如出一轍。
    “尸體在何處發現?具體幾人?周圍可有打斗痕跡?”他連聲追問,牽動了傷口,眉頭緊鎖,臉色又白了幾分。
    “就在我們回村必經的那片杉木林邊緣,共三具,傷口利落,像是像是專業殺手所為,幾乎沒留下什么搏斗痕跡,他們身上除了這個,別無他物,干凈得反常。”水生語速很快,帶著后怕,“對方處理得很匆忙,似乎沒料到我們會連夜從那條路回來。”
    沈青墨沉默片刻,眼神銳利如刀。
    陽康漕幫的人死在他的地界,身上還帶著與后山秘密相關的證物,是滅口?是警告?還是有人想將禍水東引,嫁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