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處理干凈,勿留痕跡,此事,暫不外傳,尤其不能讓你嫂子知曉細節,徒增擔憂。”他低聲吩咐,聲音因傷倦而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他口中的你嫂子,正是周望舒。
    水生凜然應下:“是,青墨哥。”遲疑了一下,又道,“您的傷周,嫂子方才吩咐過,讓你回來立刻去處理。”
    沈青墨微微頷首,揮退了水生,再次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廂房門——里面是他重傷垂危的好友,此刻正由周望舒全力救治,他壓下心頭翻涌的焦灼與戾氣,轉身,步履因傷而略顯沉重,卻依舊挺直背脊,朝另一側的書房走去,他需要立刻理清思緒,布局應對。
    書房內,油燈如豆。
    沈青墨褪下染血的外袍,露出肋下猙獰的傷口,劍傷頗深,幸而未傷及臟腑,但失血不少,此刻仍在緩緩滲血,他取來清水和金瘡藥,動作熟練地清理、上藥,額角因疼痛滲出細密冷汗,他卻一聲未吭,只唇色抿得發白。
    “吱呀!”一聲,書房門被輕輕推開。
    周望舒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了進來,她顯然剛結束救治,臉上帶著倦色,衣袖上還沾著些許血污,但眼神清澈鎮定。
    看到沈青墨自行處理傷口的模樣,她眉頭微蹙,快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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