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麋將軍。”陳到表現的不冷不熱。
倘若是其兄麋竺,陳到還愿意客套一二,但麋芳就不怎么愛搭理。
無他,麋芳本事平平、辦事稀松。
若非憑著跟劉備的關系,根本不足以大用。
莫說是陳到一人,同僚中普遍都看不起麋芳,其中以關羽最甚。
眼見態度冷淡,麋芳面上閃過一抹不快,但轉瞬間便隱去,笑容依舊道:
“叔至請入城,已經為你備下接風宴。”
“公務在身。”陳到硬邦邦道:“前線戰事吃緊,麋將軍還有閑心宴飲?”
麋芳攥緊藏在袖中的拳頭,臉上笑容更甚,道:
“宴飲不宴飲且不談,人總該要休息吧?”
“休息什么?”陳到懶得跟麋芳打交道,徑直道:“進去裝上糧草,即刻返程出發。”
“啊?”麋芳忙不迭道:“何至于此,難道前線一粒糧食都沒了?”
“那倒不至于”
“那還是休息一晚吧。”麋芳立即挽留,“叔至不累,大軍也累;大軍不累,民夫也累;就算民夫也不累,牲口總是要歇歇腳、飲飲水吧?”
一旁的吳懿、費觀見狀不妙,連忙出來打圓場,道:
“麋將軍之有理啊。”
“咱們騎馬不累,下邊人肯定會累。”
“是啊。”麋芳一拍大腿,“磨刀不誤砍柴工,還是在此休整一晚。”
“今夜我讓守軍裝車,明日一早你們上路出發,照樣不耽擱啊。”
麋芳說的合情合理,況且有吳懿、費觀幫腔打圓場。
陳到就算再不近人情,也得給幾人留點顏面。
“好吧。”陳到隨即道:“那邊在此歇一晚上,明日一早出發,至于宴飲還是算了,我怕誤事明日起不來。”
“好說好說。”
麋芳嘴上忙不迭答應,心中則暗罵陳到事多。
本打算宴飲直接灌醉完事,這下又該發愁如何槍兵奪權
“怎么不見張魯那個弟弟?”陳到突然想到發問。
“出家人打坐呢。”麋芳沒好氣道:“要不我把他喊來迎接你?”
陳到頓時被噎的不輕,想到剛才的態度,也沒心思跟麋芳計較,甩袖直奔城中而去。
城頭上。
陸遜探頭朝下看去,兩千大軍及兩萬民夫,正在陸續進入城中。
“好像不順利的樣子”
“確實不順利。”張任附和道:“下邊還有兩個益州將軍,奪兵權恐怕有難度。”
“不妙啊。”陸遜眉頭微蹙,“城中只有四千荊州軍,取勝倒是不難。”
“但不能讓這些人逃走,以免走漏了消息。”
周瑜帶著大軍,開著艦隊離開,去往更北邊的白水關暫住,避免提前暴露。
安排陸遜留守,以及四千荊州軍,充當此前留守的兵力。
按照龐統的設計,運糧小隊抵達,由麋芳出面灌醉主將。
再由張任出面,控制住兩千益州軍。
至于兩萬民夫,只要主將與大軍控制住,這些人就翻不起什么浪。
可現在陳到不跟麋芳喝酒,而吳懿、費觀又在此地。
張任跟此人二人,爭奪益州軍的兵權,還真不見的保險
眼下的難點,不是如何取得勝利,而是如何完整吞下兩千益州軍。
不到萬不得已,能吞并的兵力,誰也舍不得直接殺掉。
而且一旦動手廝殺,兩萬民夫見狀大亂,萬一四散奔逃出去消息難免泄露。
畢竟這是兩萬人,就是兩萬頭豬,亂起來也很難都抓回來。
“反正敵軍沒察覺什么。”張任建議道:“不如派人傳信明公,反正白水關也不遠,且看明公如何安排。”
“什么都讓長輩操心,還要咱們作甚?”陸遜搖頭道:“我倒是有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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