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還是死亡。
這是個問題。
但對于宗家鷹犬的酒糟鼻老者而。
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問題。
宗家要他們帶回姜無夜,如果任務失敗,他們存在的價值將毫無意義。
那也注定要走向死亡。
如果繼續挑戰老天師,結局也只有一個,也是死亡。
酒糟鼻老人沉吟半晌,他忽的就是無奈的笑了起來。
“老天師,說到底你就是想要保住姜無夜,跟我宗家作對了。”
“但您別忘了,您是老天師,我武道界的泰斗。”
“您若執意插手我宗家和分家爭斗,味道就變了。”
“晚輩那是那句話,姜無夜我帶走,我并且保證宗家從此以后再也不會進入華夏領土。”
當年五百年的禁令,如今還剩下四百年。
老天師平靜,只是在身后盯著酒糟鼻老人。
“看起來談判失敗了嗎?”酒糟鼻老人無奈長嘆一口氣,“身為鷹犬,一日是鷹犬,一輩子都是鷹犬。”
“鷹犬為宗家向死而生,今日若是光榮戰死在老天師的手里,倒不妨是一段美事。”
“可若回去無法交差,丟了臉,那死亡將毫無意義。”
話落,酒糟鼻老人眸子瞪圓,幾個跳躍迅速和老天師拉開了距離。
對著老天師便是拱手,眼神毒辣,“老天師,既然都是個死,不妨讓晚輩看看老天師的上限在哪里。”
“得罪了!”
話落,一聲吆喝,酒糟鼻老人火力全開,血脈和內力的完美駕馭,隨著他向前踏出一步,沖著老天師就是出手了。
老天師沉默,只是站在那里,仿佛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機會!”
酒糟鼻老人感覺不到老天師氣息波動,已然進入了自己必殺范圍。
手刀內力凝聚,化作生死一刀就是砍向老天師的肩膀。
然就在這時,時間仿佛停滯。
在手刀距離老天師衣襟不到一寸的距離,忽然酒糟鼻老人的臉色大變。
大山,宛若大山的氣息將他鎮壓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老天師依然只是看著,但這一次卻說話了。
“路你已經選擇了,那就要承擔選擇這條路的后果,娃娃,修行不易,何必如此呢。”
老天師眼神有一絲悲憫,他拍了拍一動不動的酒糟鼻老人,隨后內景解除。
是夜,沒人知道酒糟鼻老人是怎么死的。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還保持著攻擊的動作。
就在這時候,黑暗之中姜無夜出現。
老天師看向姜無夜,“姜娃子,好自為之,這件事情華夏武道界不參與,也僅此一次。”
姜無夜笑道,“老天師不愧是老天師,您有這實力,要是給了我,我的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了。”
說著,姜無夜眼神流露出感激,“感謝老天師出手相救。”
老天師指了指姜無夜,“狡猾的小鬼頭。”
“在這里等著吧,我稍后來找你。”
“是!”姜無夜松了口氣。
說吧,老天師離開了。
這一句狡猾的小鬼頭,姜無夜就明白,眼前這位泰斗,不僅實力登峰造極,洞悉人心的本事更是堪稱一絕。
他來這里,就是篤定老天師最終會出手。
但老天師是誰啊。
武道界人人公認的第一人。
如果他是直接求著老天師出手,以老天師的立場和身份,他是絕對不會這么干的。
但如果自己帶著這幫子宗家殺手來到華夏,將事情鬧大,那老天師就不得不出手了。
這就是與其逼人打破規則,不如自己先承擔后果。
這樣老天師在不違背自己原則問題同時,還能幫他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了。
另一邊,閻風甲看著狼藉的現場,姜無夜和酒糟鼻老人都消失了。
“老天師,您這是什么意思?”
閻風甲看向街道盡頭。
霧蒙蒙的街道地平線,一個紫袍老人出現在那里。
“您帶走那老頭兒我理解,可您帶走姜無夜,這是不是對我不公平?”
閻風甲跟他還有一戰。
老天師笑著道,“人本身就是互相成就的,閻娃子有時候你所看到的,并且是真的。”
“你要殺姜無夜,為何?”
閻風甲臉色冰冷,“老天師看起來也喜歡裝糊涂,他殺了我爸,我為何不殺他?”
老天師一笑,招手示意閻風甲過去。
老人諄諄教誨,“孩子,很多時候,殺人并不能解決問題,甚至會給你留下悔恨。”
“這件事情的真相,或許你并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