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牢里出來,楚泓胸腔的郁氣仍未散去,調轉方向便朝著公主府而去。
侍衛剛通報完,他就已經大步進了楚青鸞的書房,臉上帶著不滿的神色。
“皇姐也知道的吧?”他的聲音帶著克制的怒氣,眼神灼灼的看著楚青鸞。
“你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是父皇的血脈,對不對?”
楚青鸞握筆的手一頓,微微蹙眉:“誰允許你擅闖公主府的?”
“這等捕風捉影的事,你也信?”
楚泓卻突然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書桌的邊緣,將她困在臂彎之間,“那皇姐為何攔我?又為何在宴會上幫我解圍?你早就知道我和你沒有血緣,對不對?”
他的呼吸撫過楚青鸞的耳畔,帶著少年人滾燙的偏執:“既然沒有血緣,那我們正好可以名正順的在一起,父皇的江山也正好可以給你,我只要你,這樣不好嗎,皇姐!”
“你瘋了!”楚青鸞猛地拍開他的手,“就算沒有血緣關系,本宮也是你的皇姐!君臣有別,長幼有序,你怎能生出如此荒唐的念頭?”
楚泓被她推得后退半步,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他攥緊拳頭正要反駁,視線卻忽然瞥見書桌角落里的青瓷瓶,那瓶子里插著幾支風干的狼尾草,草莖上還系著北境特有的紅繩結。
楚泓的眼神驟然銳利。
“呵!”
“我說皇姐為什么拒絕,原來,竟是有了心上人了么……”
他走到那花瓶面前,伸手觸摸那狼尾草,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將其碾碎。
“我在這皇城里如履薄冰,皇姐卻在這里和謝云祁鴻雁傳情,當真是好得很啊!”
隨著他的話落,手中的青瓷瓶也‘喀嚓’一聲,直接碎裂開來……
他竟生生捏碎了花瓶頸部,瓷片刺進手掌心,可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目光依舊盯著楚青鸞。
“皇姐當真,要如此狠心?”
楚青鸞眸色一沉。
這狼尾草,確實是謝云祁派人送來的,自從得知她平安的消息,基本上每隔幾日,他都會讓人捎帶些東西回來。
大多都是些北境特有的風物,不值錢,但卻代表了他的一片心意。
楚青鸞平日里很忙,這些也都是柳兒自作主張幫她收拾起來的。
沒想到這幾株狼尾草,竟引得楚泓發了瘋。
見狀,楚青鸞直接抽出匕首,貼在楚泓的脖子上:“楚泓!別逼我動手。”
冰冷的刀刃貼著脈搏,楚泓卻笑得愈發肆意。
他故意往前傾了傾,讓刀鋒劃出一道血線。
“皇姐舍得殺我?”
“那為何方才我快要失控時,卻派人來攔住我?”
楚青鸞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任由血線蔓延開來。
“我攔你,是不想理變成楚瑯那樣的蠢貨。”
楚泓一愣。
“殺了他,你真以為父皇會放過你?毒殺大楚皇子的罪名,你確定你能承擔得起?”
“這么說……”
楚泓漆黑的眼底出現一抹欣喜。
“這么說,皇姐是在關心我?你心里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楚青鸞皺眉,重點是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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