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頭,李臨淵派人暗中尾隨了在四方館帶頭鬧事的那幾個士子,還有商賈。
結果,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殿下,查清楚了。”
李臨淵將密報呈給秦淵,“那幾個鬧事的,都是城南青云書城的學子,平日里最是清高自詡,至于那幾個幫腔的商賈,也都是與書院有往來的書商。”
頓了頓,李臨淵又補充道:“屬下調查到,他們都是被人給收買了。”
秦淵展開密報,眉頭微蹙:“收買?”
“沒錯,”李臨淵道:“這些人卡看似清流,實則都有軟肋,那領頭的士子張和,家中老母病重,急需良藥;那另一個叫王勇的,欠下了巨額賭債。”
“至于那幾個商賈,則都是被抓住了走私的把柄。”
這么說來,能夠收買他們的人,定然身份不俗。
“可有查出來,是誰?”
李臨淵壓低了聲音:“最后的資金流向,都指向了睿王府。”
話落,屋內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睿王楚泓,表面看似風光霽月,溫潤如玉。
可李臨淵知道,這樣的人,往往都是表面是羊,內里實則是狼。
秦淵的臉色隱藏在燭火中,晦暗不明。
良久,他吩咐道:
“讓人去睿王府傳話,就說本殿相邀,明日前往香山賽馬。”
李臨淵一頓:“殿下是要……”
秦淵合上密冊,眼底寒芒乍現。
“禮尚往來,既然他給本殿送了這么一份大禮,怎能不表示一番?”
李臨淵瞬間明悟,拱手道。
“是,我這就讓人去睿王府傳話。”
——
翌日,香山馬場。
晨霧未散,山風凜冽。
楚泓一襲月白的騎裝,策馬而來。
他唇角依舊噙著笑意,遠遠地便揚聲道:“秦殿下今日好雅興,竟邀本王來此賽馬?”
秦淵策馬而立,神色冷峻,玄色的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
“聽聞睿王騎射一絕,特來討教。”
正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楚泓輕笑,眼底卻毫無溫度:“秦殿下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意有所指,“有些事,強求不得,就像這香山的風,指尖的沙,抓不住,也留不下,人,也是一樣。”
他這是在暗示,說他留不住楚青鸞,這樁婚事不可能成功。
秦淵看著他,眼底一片冰冷,面上卻不動聲色:“風留不住,是本事不夠。”
他銳利的眸子直視楚泓,絲毫不讓:“而人留不留得住,得看是誰在留。”
這話就像一記回旋鏢,精準地扎在楚泓心口,令他心底一怒。
暗示說楚青鸞喜歡的是自己,所以能留得住。
而她不喜歡你,你就算用盡手段,也碰不到一片衣角。
楚泓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隨即嗤笑一聲:“秦殿下倒是自信,只可惜……”
他頓了頓,策馬逼近,壓低了聲音:“你當真以為,她會為了你放棄大楚的江山,遠嫁大秦?”
秦淵握著韁繩的手微微收緊,薄唇緊抿:“她要不要放棄江山,是她的事,無論最后做出何種選擇,我都會尊重。”
“但若有人從中作梗,蓄意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