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意十足直視我,“我喜歡吃獨食,獨食肥,韓助理喜歡肥的還是瘦的呢。”
我瞇著眼,沒出聲。
紀維鈞端起一盅煮了許久的青梅酒,分別倒進我們兩人的酒杯,“韓助理做這行,一年賺得了一套房子嗎。”
我如實說,“賺不了。”
他笑了,“我可以許諾你十套房,地點隨你選。”
我攥著杯子,五指開始收緊。
紀維鈞察覺這個細節,他趁熱打鐵,“只要韓助理肯合作,錢不是問題。撈一票去享受人生,不是很好嗎?你這行青春飯,又能吃多久呢。馮斯乾不是善茬,與其得罪他,不如上我這艘船,你我無冤無仇,我沒道理虧待你。”
我欲又止,最終咬著牙沒說話,本想舀一勺湯,可手抖得厲害,只好又放回原處。這一系列神態和形體我演繹得格外精準到位,任憑眼力如何毒辣的人,也分辨不出我的真偽。痛快答應不免太假,可太過遲疑了證明我的顧慮大,假如馮斯乾背地里詐我,我大概率會嚇得吐口,紀維鈞肯定不放心。所以既要表現出膽子大,渴求金錢,又要表現出深思熟慮,力求萬無一失的慎重。
他從頭至尾緊盯我的神情,沒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好半晌,我顫音問他,“紀總說到做到嗎。”
紀維鈞頓時松了口氣,笑容也跟著放大,“我就知道韓助理是聰明人,怎會嫌錢多呢。”
他舉起酒杯,“韓助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我也舉杯,“合作愉快,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