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兩天趙太太她們一直給我打電話,我統統不接,又不敢關機,生怕錯過馮斯乾的電話。
馮冬似乎也想他了,凌晨就開始哭鬧,哭得嗓子都啞了。
第四天,馮斯乾終于打來電話。
我一聽他聲音,忍不住帶哭腔,“你什么時候回來。”
“應該在下周。”
我問他,“你挨打了嗎。”
他淡淡嗯,順著我玩笑,“打得挺狠。”
我喊他,“馮斯乾。”
他再次嗯。
“活該,打死你才對。”
他笑了一聲。
“馮冬欺負人。”我委屈清洗著手上的尿,“他尿我一身,又臭又黏,洗了幾遍還有一股怪味。”
他笑聲更大。
馮冬這時又哭了,要多嘹亮有多嘹亮,我匆匆往客廳走,彎腰扒開他兩條腿,黃乎乎的,我抽出尿布,“我才換好的,你又拉!”
他使勁蹬腳,“么。”
馮冬比同齡的嬰兒腳趾更長,力氣也大,剮破了我睡衣領口的蕾絲,我拍打他腳,他咧嘴,口水裹著笑,“媽。”
我突然怔住。
他一邊吐泡,一邊看向我,越來越清晰,“媽媽。”
我鼻子一酸,胡亂擦眼睛,“煩死了,故意折騰我,我討厭你——”
他揮動小手,淺淺一笑像極了馮斯乾。
我抱起他,從早晨抱到下午,吳姐要接替我,我沒同意,“馮冬太重了,胳膊都壓麻了。”
她將一碗南瓜糊撂在桌上,“那您還舍不得撒手啊。”
我舀了一勺,“等馮斯乾回家,我才懶得抱他。”
我喂著馮冬,忽然門鈴響了,我放下他,過去開門,是一個陌生男人,“韓卿女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