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堯勾唇淡笑,“區區一把匕首而已,你怕什么?”
南婳后背緊貼著冰涼的墻壁,冷冰冰地問:“你忽然拿匕首做什么?”
她怕他拿它對自己用強。
她再強硬,也是個女人。
男女力量懸殊,和他比,她有著天生的性別弱勢。
霍北堯把匕首從刻著復古花紋的銀鞘里抽出來,對著鋒利的刃,輕輕吹了一下,笑,“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吹毛斷發,你拿著。如果我今晚對你不軌,你就用這把匕首扎我。”
南婳蹙眉,“你有病吧。”
不給她匕首,她都忍不住想弄死他。
再給她把匕首,不是火上澆油嗎?
他想死,她還不想犯罪呢。
霍北堯把匕首插回銀鞘里,抬腿走到床邊,把匕首塞到她的枕頭底下。
他脫掉鞋子上床,拉了被子蓋好,對她說:“你去洗澡吧。這間臥室的門鎖是特制的,普通人根本打不開。我不想讓你走,你插翅也難飛。我要睡了,晚安。”
說完,他躺下,眸子微閉,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起來。
他睡著了。
也不知是真睡,還是裝睡。
南婳盯著那張清冷禁欲的臉,無語了半天。
這人不霸道會死嗎?
看看那把設計詭異的門鎖,她扭頭去了浴室洗澡。
怕他忽然闖進來,她把浴室門反鎖上。
洗完,打開柜子,拿毛巾擦身上的水珠。
瞥到穿衣鏡里,那具白皙清瘦的身體,她神色微微一滯。
這些年,她意志如刀地雕刻著自身,身形美好,眉目如畫。
可是她身上那些疤痕卻去不掉,傷口太深了,深到內臟,用再多的祛疤膏都去不掉,哪怕做激光祛疤手術都不行。
這些丑陋的疤痕,將永遠伴隨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