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怎么可能原諒他?
哪怕殺了他,都不解恨。
擦完身上的水珠,南婳從柜子里取了件新的男士睡袍穿上,走了出去。
來到床前,霍北堯已經睡沉了。
她站在床邊,垂著眼簾看著他。
他睡顏極安靜,濃長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層淺薄的陰影,優越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讓他有種高處不勝寒的英氣。
這是她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啊。
她曾經把余生的理想交給他,把細枝末節的美好交給他,把白頭偕老的熱望交給他,可他親手把這一切粉碎了。
用了最激烈最殘酷的方式粉碎。
她心如刀割地看了他一會兒。
轉身,走到床另一邊,拉了被子躺下,身體貼著床邊,離他遠遠的。
那把匕首就在枕頭下,可她卻沒有力氣拿起來往他身上扎了。
七情六欲里,恨是最花費力氣的。
她今天累狠了。
怕霍北堯趁自己睡著,圖謀不軌,南婳一直沒敢睡。
直到天快亮時,她實在困得撐不住了,才合上眼。
等她醒來時,已經是十點多了。
看著臥室里似曾相識的裝修,南婳有點兒恍惚,過了幾秒,才想起這是在霍家老宅。
她匆忙爬起來。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她冷笑了一聲,覺得很受辱,可還是收了起來。
就當霍北堯付給月月的撫養費吧。
她是單親媽媽,生活壓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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