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祁聲音很輕,甚至是笑著說的。
聽在沈姣耳中,卻莫名覺得害怕。
可她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什么事都喜歡問個清楚,不想不明不白就這樣被他甩了,向來都是她甩別人的。
她看著他,不甘心地問:“如果我不想分手,你是不是也像對林胭胭那樣對我?”
“我說了,我不是個好人。”他眼睛漆黑深邃,就那樣淡淡地看著她,“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雖然有時候你很煩。”
他從大衣內袋里掏出錢包,取出一張卡,朝她遞過去,“這是補償,拿著吧,我們兩清了。”
沈姣看著那張卡,嘴里像被硬塞了一嘴沙子。
要多膈應有多膈應。
這些日子她隔三岔五,上門陪他喝茶品酒聊天看書,陪他談哲學,談人生,甚至親手煲湯給他喝。
她以為是在約會,覺得很甜蜜,每次來都精心打扮,從外到里都收拾得精致美好。
于他來說,卻覺得煩,甚至還拿錢打發她。
拿她當什么了?
沈姣從小到大倍受家人寵愛,哪受過這等屈辱。
她抬手打掉他手里的卡,咬著牙說:“顧北祁,失去我你會后悔的!”
她扭頭就走,腳上踩著九厘米高跟鞋,走得搖搖晃晃,卻又鏗鏗鏘鏘。
走著走著,她腳步慢下來,想等顧北祁來追她。
交往了有些日子,總得有點感情吧,她想。
如果他來追她,她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他的,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這樣作踐她?
她越走越慢,始終沒聽到身后有腳步聲傳來。
她忍不住回頭,哪有顧北祁的影子?
他一點都不在意她。
沈姣心里疼得像被人拿把小鋸鋸著似的,撕扯般的疼。
她傷心欲絕,躲在樹后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