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煙盒,拿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點燃,吞云吐霧。
雖然暴揍了一頓阮廳,但他連汗都沒怎么出。
“老兵不死,也不會凋零!”
他吐出個煙圈,聲音沙啞。
轉業到地方這些年,他從未松懈,依舊保持著之前的習慣。
每天清晨五點,雷打不動的五公里越野。
辦公室的沙袋,被捶得掉渣!
槍房里的靶子,永遠正中靶心。
收拾一個阮廳?
跟捏泥巴沒區別!
“狗……狗日的靳大炮……”
這時,阮廳終于從地上爬起來,顫抖著摸出手機。
屏幕早被摔出裂紋,他劃了半天,才找到通訊錄里那個備注“岳父”的號碼。
“現在我就給岳父打電話!”
“撤你的職!”
“把你抓起來!”
“讓你后悔一八輩子!”
聽到這話,飛虎隊員們頓時急了。
“靳廳!”
一個老隊員上前一步:“不能讓他打!”
不遠處。
岳小飛一顆心也懸著,有些自責,眼圈通紅:“靳叔叔,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惹上這么大的麻煩!”
“大侄子!叔叔做事,從不后悔!”
靳大炮把煙蒂摁在腳下碾滅,咧嘴一笑,露出兩行大白牙。
“就算不是為你,這軟骨頭我也早想揍了!”
“大不了不干了,回鄉下釣魚去!”
“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
就在這時,阮廳的電話通了。
“喂,爸……嗚嗚嗚……”
他一開口就帶了哭腔,嘴角的傷,讓人話說得含糊不清。
“我被人打了……在玄武山莊,是靳大炮那混蛋!”
“他抗命不遵……還當眾毆打上級,簡直無法無天……”
“爸,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跟個娘炮似的。
在場不少人都有些不齒。
但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道蒼老而又威嚴的聲音。
“豈有此理!”
“以下犯上,無法無天!”
“你等著!我現在就給江城打電話!最多五分鐘!”
聽到這話,阮廳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個勁的點頭哈腰。
“哎!謝謝爸!謝謝爸!”
他那副模樣,就像皇帝身邊的太監,格外諂媚。
而掛斷電話之后。
阮廳又變了一副嘴臉,腰桿硬了三分,指著靳大炮一陣獰笑。
“姓靳的!你死定了!我岳父說了,五分鐘,就讓你哭著求我!”
一時間,飛虎隊員們的臉色沉了下來。
大家都知道,阮廳的岳父是省里的老資格,手眼通天。
真要動起真格的,靳大炮可扛不住。
“靳廳!”
一個隊員急得額頭冒汗:“要不咱們先撤?”
“哼!”
靳大炮卻昂首挺胸,高聲道:“岳小飛的父親,也是我的老隊長說過,‘當兵的,脊梁不能彎,骨氣不能丟!’”
“老子敢作敢當,字典里就沒有逃這個字!”
“更何況……他這軟骨頭有靠山,老子就沒有么?!”
說到最后一句時,靳大炮突然抬起頭,望了一眼天空。
萬米高空。
一片墨云翻滾。
仿佛有什么兇獸在里面咆哮,即將出世!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