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打過去的,卻是她自己先無措起來。
裴知鶴輕輕笑了一聲,耐心地等她開口,“我在。”
電話里的她呼吸急促,翻涌的情緒根本藏不住。
他頓了下,又心軟道:“回宿舍了沒,先給自己倒杯熱水。”
江喬聲音悶悶的:“我還沒回去,本來包里有保溫杯,但是剛剛被我丟了。”
那樣慌張地跑出來,就沒有再回去拿東西的道理。
盡管杯子她很喜歡,是大一的時候攢錢買的,保溫性能依然很好。
裴知鶴說:“丟了就丟了,我們下次可以一起買新的。”
江喬莫名地眼眶有些發熱:“好。”
她沒提起為什么要打過來,裴知鶴也沒有主動問起,為她留足了空間。
聽筒里安靜了幾秒,只有她自己的呼吸音,逐漸變得平緩下來。
老地鐵門縫里透風,江喬理了下被吹亂的頭發,試探著開口:“我,我好像永遠都沒辦法學會酒桌上那一套,開不起玩笑,講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也做不來應酬。”
她自嘲地笑了笑,“很幼稚吧,我也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當然會覺得惡心,惡心到恨不得渾身上下脫層皮,但同時又有些后知后覺的害怕和心酸。
害怕的是自己的安危,心酸的還是更現實的工作。
因為專業和實習經驗的限制,她畢業前拿到的面試機會很少。而眼前的這份工作雖然每天都很累,她也算不上喜歡,但好歹工資還可以,距離轉正又只差最后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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