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一樣圓到極致的眼睛眨了幾下,狂戳身邊整理單據的同事,抖著嗓子小聲催促:“別忙了別忙了!那小姑娘就是裴醫生的新婚太太。”
最后一句話一出,同事猛地抬頭,趴臺子上瞅了好半天:“救命真的假的,裴太太年紀這么小的嗎?”
護士站本來坐了幾個查資料的醫生,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聞聲都安靜了,齊刷刷得擠在臺子前,伸直了脖子凝神瞭望。
前幾天聽住院部的小規培們說裴主任結婚了,他們還覺得扯。
結果這兩天食堂吃飯,聽到的細節一個賽一個的詳細,一個比一個離譜。
裴主任半夜連軸轉兩場急診手術,第二天一早送太太上班,為了不讓她感覺愧疚,還特意謊稱自己有早班。
丟了中性筆,全心外偷誰的都行,沒人計較,但死都不能拿裴主任的筆。
因為人家的筆是太太親手買的定情信物,雖然櫻花粉是少女心了點,但裴主任寶貝得不行,一直插在白大褂的胸袋上,形影不離。
能把裴知鶴那樣的高嶺之花迷成這個樣子,誰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都想找機會見見裴太太是何方神圣。
沒想到,機會就在今天。
就是反應過來得太晚,只看見走廊盡頭一個急速閃過的背影,眾人無不扼腕。
最先和江喬說話的小護士下手極快,早早就把這條爆炸性的新聞發進了全外科護士小姐妹的吃瓜群。
一時間截圖的截圖,轉發的轉發,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裴醫生的太太來醫院”的消息就傳遍了整棟樓。各科室的八卦積極分子上躥下跳,整個醫院內網聽取蛙聲一片。
可有句話說,越靠近臺風眼的地方越平靜。
等到江喬抵達裴知鶴的辦公室門口時,除了隱約總覺得有人在鬼鬼祟祟偷看,隔壁打招呼的醫生們過于熱情,都爭相想和她多說兩句話,讓她心里有些發毛以外,并沒有太多異常的發現。
關上房門,她輕輕放下手里的包,在裴知鶴的辦公室里轉了轉。
房間里采光很通透,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