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是幾張寫著極潦草備注的白紙,一支黑色的萬寶龍鋼筆橫放在紙上。
江喬坐在椅子上轉了兩圈,隨手拿起筆在旁邊空白的便利貼上畫了畫,有些意外地發現,墨水竟然是藍灰色。
和h的來信里,極為相似的藍灰色——
比常見的墨藍色墨水多一些灰度,少一些明度,像湖邊的霧或冬日清晨的海,是她在各種文具店里找了好久都一無所獲的顏色。
她怔了一下,幾乎就要懷疑h是裴知鶴的反串,又在看到一旁他的字跡時,很快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推測。
更何況,裴知鶴寫得更認真的紙條,她又不是沒見過。
這個世界怎么會這么小,把所有的巧合都放在她一個人身上。
她笑了笑,剛要把東西放回原處,辦公室的門被猝然擰開。
祁青山頭也不抬,大喇喇闖進辦公室里,小聲嘀咕:“一個月前的材料,早就歸檔交檔案室了,怎么可能還在裴主任這兒。”
一抬頭,和江喬驚愕的圓眼睛對上,他直接一個箭步躥回了門口。
江喬手抬到一半,正要做個自我介紹,祁青山撓著頭羞澀道歉:“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師妹,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在這,你先忙你的,有什么事跟我說。”
邊說邊退步,話落關門,一氣呵成。
什么師妹。
這又是什么復雜的輩分排列
江喬云里霧里,聽見門口一聲暴喝:“我靠任斐然,你丫嘴里還有沒有一句真話!仗著上次查房我不在就瞎編裴主任新婚,結果人家女兒都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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