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讀書的時候,或者出差的路上,隨便遇上哪個白月光一直記在心里,也是很合理的吧。
萬幸,裴知鶴無意難為她,很隨和地給她臺階下:“那就明天。”
江喬感恩戴德:“好。”
明天就明天吧。
雖然大概率也不會比今天好看太多,但也還有掙扎的時間。
她把拖鞋踢開,翻個身仰靠在沙發靠背上,悄悄松一口氣。
從小養成的省電習慣,走一路關一路燈。客廳里只剩一盞落地燈還亮著,光線柔而暖。
江喬開了通話免提,昏暗的空間里除了裴知鶴的清冽聲線,只剩風吹起窗簾的細碎聲響。
從剛出繼父家小區門,直到午夜時分,裴知鶴一直在電話那頭陪著她。
聊的話題零零碎碎,從她在學校里的事,最近有沒有見過導師,論文改得如何,食堂窗口的新菜好不好吃,講到他這兩天在蘇黎世的見聞。
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江喬心思里僅剩的那一點點低落都被清空,疲憊取代了憂慮,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
神志尚還清醒的最后幾分鐘,她聽見裴知鶴放緩的聲音:“嗯,街上已經掛上了天使形狀的燈帶,要看看嗎?”
明明,歐洲快要進入圣誕季的話題是她提起來的。
但江喬現在整個人都困到有些反應遲鈍,已經沒辦法聽懂對方的整句話了,頓了幾秒鐘,才迷迷糊糊地應下:“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