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林川飛起一腳,正踹在哈爾詹后腰上。
哈爾詹疼得齜牙咧嘴,手腳并用,連滾帶爬就往外跑,親衛們慌里慌張地跟在后頭,連那兩個箱子都不管不顧了。
“哎!喂!!!”林川彎腰撿起地上的銀盒子,沖他背影喊了一聲,“你的寶貝掉了——”
哈爾詹聽見聲音,屁股猛地一縮,跑得更快了。
大營外頓時亂成一鍋粥。
剛卸甲扎營的蒼狼騎兵還沒來得及躺下,又被哈爾詹的怒吼聲催著套馬備鞍,夾雜著皮鞭抽在人身上的脆響,亂成一片。
不多時,馬蹄轟鳴,漸漸遠去。
“大、大人……”
巴圖爾這才回過神來,問道,“大人果真要派兵去打蒼狼部?”
“打個屁!”
林川一屁股坐回氈墊上,拿起酒囊灌了口酒,“我那點兵過去,還不夠塞牙縫的。”
“那您剛才……”
“兵不厭詐,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林川抹了把嘴,狡黠一笑,“嚇唬嚇唬他,他回去準挨他老子揍,哈哈哈……”他看巴圖爾還在愣神,擺了擺手,“算了,漢人的智慧,你不懂……”
“大人果然……”巴圖爾腦子轉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個漢人的好詞,“果然詭計多端!”
“哈?”林川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也不糾正,“你這么說也挺恰當……來,阿茹,咱們繼續聊!”
阿茹“嗯”了一聲,局促地坐下來。
突然間,手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方才林川護著她的樣子還在眼前晃,此刻面對他,好像渾身不自在。
膝蓋是不是并得太攏了?
腰板挺得會不會太僵?
她悄悄抬眼瞄了林川一下,又趕緊低下頭,心里亂糟糟的。
剛才出來得急,沒換身干凈的裙子,會不會顯得太隨意?
哎呀……我這是怎么了?
……
又在血狼部大營待了兩日。
大酋長的氣色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已經能靠在榻上跟人說會兒話了。
見此地諸事安穩,林川便帶著鐵林谷的人準備返程。
來時不過五十騎,回去時隊伍卻熱鬧了不少。
除了原班人馬,還多了兩百匹神駿的鐵蹄馬,以及二十多個身著各色氈裙的血狼部女子。
她們有的是丈夫戰亡的年輕寡婦,有的是尚未婚配的姑娘,都是這幾日跟鐵林谷的戰兵看對了眼,紅著臉要跟去鐵林谷的。
隊伍里還有二十多個戰兵,因為臉皮實在太薄,被姑娘們多看兩眼就臉紅心跳,硬是沒配上對。
林川看在眼里,心里早有了打算。
這有什么難的?
血狼部姑娘多的是,過些日子就組織一場大型相親會,先把游擊營的弟兄們都安排上!
他越想心里越樂呵:
照這勢頭,不出兩年,光這些弟兄們生的娃,就能再湊出兩個游擊營的規模。
到時候鐵林谷人丁興旺,何愁不壯大?
“將軍,想什么呢?這么開心?”
側坐在身前的秦硯秋,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抬頭問道。
林川正沉浸在“擴編”的美夢里,隨口就答:“想生孩子。”
話音剛落,他脖子后面的汗毛“唰”地豎了起來。
這話怎么這么不對勁!
果然,秦硯秋身子一晃,差點從馬背上滑下去。
連風雷都感覺到了她的不穩當,趕緊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的后背更平緩些。
“將軍……說什么呢……”秦硯秋聲音細若蚊蚋。
她此刻正坐在林川身前,兩人共乘一騎,他的手臂環在她腰側護著,幾乎能感受到她驟然加速的心跳。本來就因為這親近的姿勢渾身不自在,偏他還說出這般直白的話,秦硯秋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頭暈目眩。
早知道他會說這些沒遮沒攔的話,當初說什么也不該答應共乘一騎!
林川這才回過神,趕緊干咳兩聲,生硬地轉移話題:“我、我是說弟兄們……你看他們幾個,都跟姑娘看對眼了,回去抓緊生個大胖小子,將來也是鐵林谷的好兵……沒說咱倆生孩子……”
得了……
這怎么越解釋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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