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溫羽凡指尖攥著橡膠棍,后背幾乎要貼緊冰冷的啤酒桶,滿腦子都在盤算如何體面地掙脫霞姐那帶著玫瑰香水味的“圍攻”時,夜店里翻涌的喧囂突然像被掐住了喉嚨,硬生生卡斷了半拍。
震耳的電子樂還在胸腔里共振,舞池中央亮片裙姑娘的旋轉卻猛地一頓,光膀子壯漢舉到嘴邊的啤酒瓶懸在半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門口那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拽了過去。
“哐當!”
夜店那扇厚重的卷簾門被人從外面硬生生扯開,門軸發出瀕死的呻吟,帶著股巷口的冷風灌進來,卷得門口的霓虹燈管劇烈搖晃。
紫的、綠的光在地上碎成亂碼,混著剛涌進來的一群人影,像幅被潑了墨的劣質油畫。
領頭的幾個男人穿著黑色緊身
t恤,胳膊上的龍紋刺青在暗光里泛著油亮的光澤。
他們步子邁得又大又沉,皮鞋碾過門口散落的啤酒罐,發出“咯吱”的脆響,像是在給這場闖入伴奏。
“讓開!”最前頭的黃毛惡狠狠地推了把擋路的情侶,男人懷里的姑娘尖叫著踉蹌后退,手里的雞尾酒潑了那黃毛一身。
黃毛卻連眼皮都沒眨,反手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看什么看?找死?”
清脆的巴掌聲在驟然安靜的入口處炸開,像塊石頭砸進油鍋。
被打的男人捂著臉,眼里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嘴唇哆嗦著卻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