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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神武天下之睚眥 > 第122章 宏圖拳館的麻煩

            第122章 宏圖拳館的麻煩

            溫羽凡抓起個鮮肉包塞進嘴里,燙得他齜牙咧嘴也顧不上吐,囫圇嚼了兩下就往下咽。

            油汁順著嘴角往下淌,他抬手用袖口胡亂一抹,又伸手去夠盤子里的油條。

            昨夜耗了太多力氣,此刻腸胃像只嗷嗷待哺的空袋子,每一口熱乎吃食都像甘霖,順著喉嚨往下滑時,連帶著五臟六腑都泛起暖融融的癢。

            李玲瓏坐在對面,用筷子輕輕戳開包子皮,看著里面凝結成琥珀色的油汁慢慢流出來。

            她小口抿了點豆漿,甜香混著豆腥氣漫開,才敢咬下一小口包子。

            面粉的松軟、肉餡的鮮嫩和皮凍化開的醇厚在舌尖打轉,她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淺影,連咀嚼的動作都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

            晨光透過百葉窗落在她沾著淚痕的臉上,倒讓這片刻的安穩顯得格外珍貴。

            桌上的豆漿還冒著白汽,油條的焦香混著肉包的油香在空氣里纏成一團。

            溫羽凡已經干掉三個包子,正拿著第四根油條往嘴里塞……

            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亂糟糟的響動——像是有誰在走廊里撞翻了器械,伴著幾聲含混的呵斥,打破了拳館清晨該有的練拳聲。

            那聲音越來越近,像群沒頭的蒼蠅撞過來。

            沒等兩人反應,“砰砰砰!”門板突然被人用拳頭砸得震天響,力道大得連門框都跟著顫,墻上的艾草香囊晃悠著,落下幾點細碎的灰。

            “館主!不好了!劉鐵山那孫子帶著人堵門了!”門外的聲音帶著哭腔,是個年輕學員,聽著像是被嚇得腿都軟了,“他、他說今天非要拆了咱們拳館的招牌不可!”

            趙宏圖剛咬了半口的包子僵在嘴邊,臉上的憨笑瞬間垮了。

            他捏著包子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把松軟的面皮捏出幾道深痕,眉頭擰成個疙瘩,像是被人兜頭潑了盆冰水。

            “這孫子是今天怎么來了?”他低罵一聲,把包子往盤子里一摔,油汁濺在桌布上洇出個黃點。

            他抬頭時,臉上的輕松早沒了蹤影,只剩壓不住的煩躁,對著門外吼道:“慌什么!天塌不了!我這就來!”

            轉臉看向溫羽凡和李玲瓏時,他眉頭還皺著,眼角的細紋里卻擠出點歉意:“溫兄弟,李小姐,對不住了。”

            溫羽凡捏著半根油條的手頓在半空,剛咬下去的酥脆還在舌尖打轉,眼角余光瞥見趙宏圖驟然繃緊的側臉,當即把油條放回盤子里。

            他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聲音里帶著剛放下食物的含糊:“趙大哥,聽這動靜不小,到底出什么事了?這劉鐵山……是找上門來的麻煩?”

            趙宏圖起身時,木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吱呀”一聲,他抓過搭在椅背上的運動外套往肩上一搭,指腹蹭過外套領口磨出的毛邊,眉頭擰成個疙瘩。

            “唉,說起來也算老冤家了。”他往門外瞥了眼,“那劉鐵山是隔壁街山嵐流空手道館的館主,跟我這拳館就隔三條街。說是同行,其實就是對著干——他搶我的減脂課學員,我挖他的少兒班生源,每月總得約著‘切磋’一場。”

            說到一半,他情不自禁地嗤笑了一聲,指尖在褲縫上蹭了蹭,語氣里帶著點自嘲:“說是切磋交流,說白了就是倆大老爺們帶著學員互毆,誰把對方揍得服帖,誰就能在這一片多招攬點生意。你們安心在這兒歇著,我去去就回,對付他那兩下子,還費不了多少勁。”

            話音落,他拽開門把手,金屬鎖芯彈開的輕響里,走廊的風卷著汗味涌進來。

            趙宏圖大步流星地往教學區走,運動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噔噔”的響,路過掛著“學員須知”的公告欄時,還順手撫平了邊角翹起的一張通知。

            教學區的晨光比休息室亮堂些,百葉窗沒拉嚴,幾道金晃晃的光帶斜斜切在地板上,照得空氣中浮動的細小塵埃無所遁形。

            昨天學員們練拳時打翻的滑石粉還留著淡淡的白痕,角落里的沙袋歪歪扭扭地掛著,表皮被揍出幾道裂口,露出里面的粗麻線。

            趙宏圖剛拐過練拳用的木人樁,就看見劉鐵山堵在場地中央。

            那家伙今天穿了身黑色空手道服,腰間系著黑帶,帶子邊緣磨得發亮,顯然是用了有些年頭。

            他雙手抱胸站著,腳后跟微微踮起,重心落在前腳掌,這是空手道里隨時能發力的姿勢,明擺著沒安好心。

            “劉館主這是唱的哪出?”趙宏圖停下腳步,雙手往褲兜里一插,指關節磕到兜里的鑰匙串,發出細碎的響,“咱們約好的是下月初三切磋,今天這陣仗……是提前給我送賀禮?”

            他說著,目光掃過劉鐵山身后的十個人。

            那些學員穿的白色空手道服漿洗得筆挺,領口系得一絲不茍,膝蓋處的褶皺都像是刻意熨過的。

            每個人都站得筆直,雙手貼在褲縫邊,眼神齊刷刷地盯著趙宏圖,像一群蓄勢待發的狼崽,透著股沒被社會磨平的狠勁。

            不對勁。

            趙宏圖心里咯噔一下。

            劉鐵山以前帶人來,學員們要么嘻嘻哈哈,要么咋咋呼呼,從沒這么規矩過。

            他的視線往上抬,落在劉鐵山身側的兩個男人身上時,瞳孔微微一縮。

            左邊那個穿深灰色西裝,剪裁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款式,肩線收得極利落,襯得他肩寬腰窄。

            最扎眼的是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擦得一塵不染,卻遮不住眼底那抹審視的冷光——像手術刀在打量一塊待解剖的肉。

            右邊那個則穿了身熒光綠的限量款運動服,胸前印著潮牌的骷髏頭

            logo,褲腳卷到膝蓋。

            他腳上蹬著雙限量版球鞋,鞋跟處的氣墊被踩得微微塌陷,顯然是穿過不少次。

            這家伙沒站規矩,身體晃來晃去,眼神像雷達似的掃過拳館的梁架、沙袋、甚至墻角的滅火器,嘴角掛著點漫不經心的笑,卻比左邊那個西裝男更讓人覺得不舒服——那是種骨子里的傲慢,仿佛這拳館里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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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嗒。”

            木門被溫羽凡從內側拉開一道細縫,動作輕得像怕驚動了空氣里的塵埃。

            金屬鎖芯轉動的微響在寂靜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驚得李玲瓏抬起頭,睫毛上還沾著豆漿的熱氣凝成的水珠。

            溫羽凡沒回頭,只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示意她安靜。

            視線穿過那道不足兩指寬的縫隙,像探照燈般掃過拳館前廳。

            晨光順著百葉窗的縫隙斜斜切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帶,將場中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劉鐵山站在最前面,黑色空手道服的衣襟被風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印著道場標識的白色

            t恤。

            溫羽凡的目光在他頭頂那道淡藍色對話框上頓了頓——「武徒三重」的字樣邊緣泛著淺白的光,像塊沒燒透的煤。

            身后那十個穿白制服的學員更不必說,頭頂連像樣的氣勁光暈都沒有,呼吸雜亂得像沒上弦的鐘,一看就是些剛練了沒多久的生瓜蛋子。

            “就這點能耐,也敢來砸場子?”溫羽凡眉峰微挑,指腹無意識地摳著門框上的木紋,心里剛松了半口氣,目光卻猛地撞進兩道刺目的藍光里。

            站在劉鐵山身側的兩個男人,像兩尊突然從陰影里冒出來的鐵塔。

            左邊那個穿深灰西裝的,袖口挽到小臂,他頭頂的對話框邊緣纏著深邃的藍,「內勁五重」四個字像淬了冰的刀,看得溫羽凡后頸的汗毛“唰”地豎了起來。

            右邊穿熒光綠運動服的更扎眼,褲腳卷起的地方露出一截小腿,肌肉線條繃得像拉滿的弓弦。那道「內勁二重」的對話框雖不如前者凌厲,卻也像塊燒紅的烙鐵,在一眾來人里顯得格外突兀。

            “嘶——”溫羽凡倒吸一口冷氣,指節攥得發白,連門框上的木屑都被摳了下來。

            內勁五重……

            這等修為,放在川府城都能成為一個家族的家主,動動手指就能把趙宏圖那點武徒二階的功夫碾成碎渣。

            更別說旁邊還有個內勁二重,兩個加起來,拆了這拳館跟拆玩具似的。

            他下意識摸了摸背后的武士刀,刀柄帶著熟悉的涼意,卻壓不住心頭竄起的慌。

            自己這內勁一重的修為,真要對上那西裝男,怕是撐不過十招。

            “趙大哥怎么會惹上這種角色?”溫羽凡的喉結滾了滾,視線在那兩人臉上打了個轉。

            西裝男正推了一下金絲眼鏡,眼神里的審視像手術刀;

            運動服男則歪著頭看天花板,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可那雙眼睛掃過拳館角落時,卻亮得驚人。

            不對勁。

            溫羽凡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趙宏圖方才提起劉鐵山時,語氣里只有同行間的齷齪,壓根沒提過這兩個來路不明的高手。

            看趙宏圖剛才那錯愕的表情,顯然也是頭回見這兩人。

            不是沖趙宏圖來的……

            那是沖誰?

            溫羽凡的目光猛地掃過自己沾著血痕的袖口,又瞥了眼身后臉色發白的李玲瓏。

            隱蛟島的硝煙味仿佛還沒散盡,熊幫殺手的刀光就在記憶里閃了閃。

            “難道是熊幫的人追來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按了下去。

            熊幫的殺手都穿黑衣,哪會穿得這么人模狗樣?

            可除了熊幫,還有誰會派內勁武者盯著這不起眼的拳館?

            難道是岑家!?

            他的目光落在休息室的窗戶上,磨砂玻璃外隱約能看見樓下的小巷。

            只要砸開玻璃,就能竄進錯綜復雜的胡同——這是剛才他就看好的退路。

            剛想行動,溫羽凡卻又頓住了。

            門縫外,趙宏圖正梗著脖子跟劉鐵山理論,運動服男突然嗤笑一聲,抬腳碾過地上的滑石粉,揚起的白塵在光帶里打著旋。

            那動作輕描淡寫,卻帶著股說不出的壓迫感,讓周圍的學員都禁了聲。

            “再看看。”溫羽凡咬了咬牙,掌心的汗濡濕了門框,“至少得弄清楚他們的目的……要是真沖我來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得想個萬全之策。”

            他重新把視線釘在那兩個內勁武者身上,像盯著兩頭潛伏在草叢里的豹。

            晨光從門縫鉆進來,在他眼底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右手緊緊按在了武士刀的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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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鐵山嘴角的弧度又揚高了半分,那倨傲的笑意像浸了油的火苗,順著眼角的細紋往外竄。

            他抬手虛虛拱了拱,指尖在半空劃出個敷衍的弧度,袖口沾著的滑石粉簌簌往下掉,落在锃亮的黑皮鞋上。

            “趙館主多擔待,”他聲音里裹著點刻意拿捏的客氣,尾音卻像藏著根細針,“這事兒確實急,沒來得及提前打招呼……哦對了,先給你引薦兩位貴客。”

            話音剛落,他身子往側一擰,胳膊肘往外拐的幅度大得有些刻意,像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他身旁的兩人。

            介紹西裝男時,陽光從百葉窗縫里斜切進來,剛好照在劉鐵山微微揚起的下巴上,那份得意幾乎要從眼角溢出來:“這位是櫻花國山嵐流本部來的黑田先生,可是實打實的空手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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