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脊背發涼的是那封羊皮紙信,淬了神經性毒素的銀針刺穿信紙,針尖懸在“睚眥面具”圖案的獠牙上,毒液在紙上暈開的暗斑,像極了凝固的血。
小浣熊頂著一頭炸毛的亂發沖進辦公室時,ar眼鏡上還跳動著防火墻的崩潰代碼:“科長!又被攻破了!”
他把筆記本電腦轉向溫羽凡,屏保上“黃泉路已為你鋪就”的血色大字正滴著動畫血珠,背景里孩童的笑聲尖利得像指甲刮過玻璃:“對方用了新神會的病毒變種,我追蹤到
ip在瑞士的加密服務器里!”
溫羽凡指尖拂過那枚毒針,針尖的寒光映在他眼底。
窗外的月光穿過百葉窗,在威脅信上投下柵欄般的陰影,像極了一張正在收緊的網。
他抓起那封畫著睚眥面具的羊皮紙,突然將其揉成一團,扔進旁邊的金屬垃圾桶——“哐當”聲里,仿佛砸碎了某個隱秘圈層的虛偽面具。
……
“醉仙居”的雕花木窗半開著,晚風卷著后廚的油煙味灌進三樓包廂,與桌上殘酒的酸氣攪成一團渾濁。
穿黑馬褂的跑堂剛撤下殘羹,某武館館長的拳頭就重重砸在梨花木桌上,青瓷碗碟蹦起寸許高,湯汁濺在“醉仙居”的金字招牌拓片上,暈開一片污痕。
“十五歲!我徒弟才十五歲啊!”他脖頸青筋暴起,腰間的黑帶被怒氣繃得發緊,“就因為在黑市擂臺贏了三場,就被特勤九科按上‘非法競技’的罪名!溫羽凡這是要把咱江湖人的根都刨了!”
鄰桌的綢緞商人連忙往他杯里續酒,錦緞袖口沾著的銀線繡紋蹭過桌面,聲音壓得像蚊子哼:“張館主息怒,聽說那溫科長家里可不簡單……三個變種美人輪流伺候,一個是狐耳狐尾的妖物,一個后背長著蜥蜴鱗,還有個指甲能變貓爪……夜夜笙歌,哪顧得上咱們的死活?”
這話像火星落進干草堆,瞬間在各桌燃開。
穿短打的武師、穿襯衫的白領、甚至跟著父母來赴宴的學生,都湊過來竊竊私語。
不到半炷香功夫,茶館的說書人就編出了新段子,彈著三弦在酒肆門口唱:“溫科長,手段辣,左擁狐女右抱蛇,新政全是紙上畫,百姓苦水肚里咽喲……”
夜色漸深,流順著胡同巷陌漫溢,連開出租車的師傅都能哼上兩句。
某短視頻平臺的“溫羽凡秘聞”話題下,有人
p出他與三個變種女子的不雅畫像,點贊量半天就破了十萬,評論區里“妖孽誤國”的罵聲蓋過了所有理性討論。
殺機也在暗處悄然織網。
深夜的四環輔路,溫羽凡的越野車正碾過滿地梧桐葉,戴云華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反手甩出腰間短刀。
“嗤”的一聲,三枚鋼釘被刀氣震飛,其中一枚擦著輪胎滾進排水溝,釘尖閃著淬毒的幽藍。
“是‘子午釘’,見血封喉。”戴云華刀身一轉,“師傅,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三日后的傍晚,溫羽凡步行穿過南鑼鼓巷,墻頭上突然滾下三塊青磚。
他旋身避過的剎那,磚角擦著風衣袖口砸在青石板上,迸出的碎石劃破皮膚,滲出血珠。
抬頭時,只瞥見灰瓦上一閃而過的黑影,腰間晃過的玉佩是某侯爵府的私紋。
最兇險的是那枚手榴彈。
周五下班時,溫羽凡習慣性拍了拍辦公椅坐墊,指尖觸到硬物的棱角。
掀開一看,一枚老式手榴彈靜靜躺著,引信已被拆除,彈體卻用紅漆刻著“下一次,就沒這么幸運了”,字跡扭曲如蛇。
小浣熊連夜升級了辦公室的金屬探測器,屏幕上的報警紅線刺得人眼疼;
戴云華調來了外勤組最精銳的護衛,二十四小時守在王府周圍;
連釋小剛都拎著戒棍來了,肥碩的身軀堵在門口,說要“用佛光鎮煞”。
可溫羽凡只是將那枚手榴彈收進證物袋,第二天照舊穿著墨色風衣去查違規武館。
路過“醉仙居”時,說書人的三弦正唱到“狐女媚主”,他腳步未停,只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破邪刀,刀身饕餮紋映出的,是比流更冷的鋒芒。
那些淬毒的鋼釘、帶字的手榴彈、編排的順口溜,在他眼里不過是紙糊的獠牙。
每多一分威脅,他丹田的紫金色真氣就凝得更實一分,仿佛這些黑暗中的伎倆,反倒成了淬煉他決心的烈火。
當他在特勤九科的晨會上拍板徹查貴族圈的地下武斗場時,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天氣,唯有破邪刀的刀柄,被他握得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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